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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香炉》全景展示干部好榜样谷文昌
//www.workercn.cn2015-10-09来源: 学习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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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1953年7月15日晚11时30分,谷文昌(时任东山县长)办公室响起急促的电话铃声。电话是东山守备部队公安80团团长游梅耀打来的:“老谷,我们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请你速到我的指挥所来。”

  指挥所内,气氛凝重。游梅耀通报了福州军区紧急电报的内容,今晚,敌舰艇十二艘、机帆船数十艘,载兵万余从金门出发,有对我行大规模袭扰之企图。根据判断,国民党军队大约出动了一个加强师,目标很可能就是东山岛。由于守岛部队只有1200人,与进犯之敌力量对比悬殊,叶飞司令员电示,守岛部队可作机动防御,于16日晨4时以前撤出东山岛。然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

  游梅耀说:“我的意见是坚守东山岛,等待大部队的增援。地方党政机关干部连同家属,要在天亮以前全部撤出东山岛,撤出时我派部队负责掩护!”接着,他陈述坚守东山岛的理由:“如果守岛部队撤出,国民党军队登陆后就会利用我们挖好的坑道、修好的工事,给我们实施反击造成很大麻烦。现在,我们进入坑道、工事,就能有效阻击进犯之敌,为增援部队赢得时间。”

  谷文昌不停地吸着烟,听完游梅耀的分析,他掐灭了烟头:“我完全赞同游团长的分析。东山县委、县政府、东山的地方干部将会与守岛部队战斗在一起,决不后撤一步。会后我们马上做部署,各乡镇自卫队、救护队在执勤地区集合待命。机关干部、武工队、民兵立即进入岗位,担任战勤和作战任务,全力支援守岛部队。”

  谷文昌的一番话坚定了游梅耀的决心,这位身经百战的老红军高兴地说:“好!虽然我只有1200名战斗人员,可背后有83000东山人民的支持。我立即向叶飞司令员报告。”

  谷文昌走出指挥所,他下意识地朝着海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雾气氤氲,透着几分诡秘与莫测。眼前的村庄则显得特别寂静,寂静得出奇,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还沉浸在睡梦中。

  东山解放三年来,岛上军民天天搞备战,天天说“狼来了”,这回“狼”真的来了。

  国民党军队13000多人,由金门防卫部司令胡琏直接指挥,在海、空军配合下,扑向东山岛。

  “高安号”驱逐舰,指挥舱内,胡琏的目光死死盯着军用地图,参谋人员随时向他报告战局进展情况。和共军打了多年交道,他不敢掉以轻心。

  此次攻打东山岛的作战意图是,配合朝鲜战场,对解放军实行军事上牵制,同时也是“反攻大陆”的一次前哨战。作战计划是,用舰炮火力和航空兵火力掩护部队登陆,在岛之东南侧分三路向北推进;同时空降一个支队于岛之北侧,迅速占领东山岛与大陆联系的唯一通道八尺门渡口,切断守岛部队的退路和堵截大陆部队对东山岛的增援;以突击大队突破解放军守岛部队的前沿阵地,攻下200高地,然后插入纵深与伞兵会合,在四至八个小时内占领全岛。

  应该说,单纯从军事角度上看,这一作战计划堪称严密。然而,这个计划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民心民力对战场的影响。

  在激烈的守岛阻击战中,刚刚解放三年的东山人民用英勇的行动保卫新生的政权,支援守岛部队。他(她)们冒着枪林弹雨,为坚守阵地的部队源源不断地送上弹药,挑来一担担开水、一桶桶地瓜粥,用担架抬下一个个受伤的战士。而这其中,有不少就是“兵灾家属”。

  距离200高地不远的石坛村,有位中年妇女,把两名来不及转移的负伤战士藏在家里,用珍藏了十年的一块嫁妆红布给伤员包扎好伤口,并机智地与前来搜查的国民党官兵周旋,成功地掩护了负伤的战士。这位中年妇女被解放军战士亲切地称为“海防战士的妈妈”,她的名字叫刘杏,丈夫被国民党抓丁去了台湾。

  16日晨,一股国民党部队占领了东沈村。这时,乡长和几位干部因忙于安排支前,来不及转移,在一位村妇的帮助下,隐蔽在民兵队部的隔壁几间草房里。这股国民党部队包围了这位村妇的房子,并架起四挺机枪,因为这栋房子墙壁上写着“民兵队部”的字样。国民党兵用刺刀对着村妇,逼她说出民兵、干部隐藏的地方。村妇沉着冷静地说:“我是一个寡妇,自己都顾不了,还顾得上什么民兵干部。我的儿子被你们抓去当兵,你们可认得他?”国民党兵认为她是“国军军属”,又是寡妇,只好放了她。这位冒着生命危险掩护干部的村妇,名字叫叶明花,她的儿子也在1950年被国民党抓了壮丁。

  钱岗村一位叫林保桃的“兵灾家属”,丈夫孙罗仔1950年被国民党抓壮丁,这次也随国民党部队登岛。他望着熟悉的家乡,特别思念家中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可是,他又担心回家后有生命危险,还会连累家人。经过内心的痛苦挣扎,终于决定豁出去。他利用夜幕掩护,顺着水沟悄悄潜回家。他本想和妻子、女儿见上一面就走,可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久别重逢的夫妻相拥痛哭。林保桃告诉丈夫,东山解放以后,家里没有因为他被国民党抓壮丁而受到歧视,而是作为“兵灾家属”得到政府的照顾。家里不仅分到了土地,自己还当上了村长。终于,孙罗仔在妻子的劝说下,打消了惊恐和疑虑,留在了亲人的身边。

  再回到停泊在海上的“高安号”。军事地图上的攻防标示,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让胡琏万万没有想到,在东山百姓的支持下,装备简陋的共军守备部队,始终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岛上核心阵地上,一直坚守到援军的到来。空降到八尺门的伞兵,也被分割包围歼灭,他的“切断共军守岛部队退路和堵截大陆部队对东山岛增援”的计划破产了。16日上午11时,解放军31军91师272团就渡过八尺门海峡登岛作战。17日凌晨,增援的大部队已像潮水般涌上海岛。他无奈地下达命令:“留下部分部队阻击增援的共军,掩护主力向海滩撤退。”17日晚上7时,胡琏的舰队带着退下来的登岛部队仓皇撤离东山,来不及上船的数千名“弟兄”在湖尾海滩,全部被解放军“缴枪不杀”。

  毛泽东获悉东山保卫战胜利的消息,高兴地说:“东山保卫战的胜利,不光是东山的胜利,也不光是福建的胜利,而是全国的胜利。”

  十天之后,《朝鲜停战协定》签订。东山战役之后,国民党军队停止了对大陆的军事行动。

  从硝烟弥漫的东山战役,回到寂静而凝重的寡妇村展览馆,我凝视着挂在墙上一幅幅当年丈夫被抓壮丁的“寡妇”照片,她们是林秀真、林秀春、林宝月、林招玉……每个“寡妇”都有年轻与年老时的对比照,一个是年轻美丽、眼中带着清纯的村姑,一个是满面皱纹、眼中饱含沧桑的老阿婆,这强烈的反差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心底的痛。她们本该有属于自己的美好而平凡的人生,1950年那场兵灾改变了她们的命运。她们是不幸的,国民党军队给她们造成深重的苦难;她们又是幸运的,共产党的德政温暖慰藉了她们的心。她们由衷地感谢共产党,感谢共产党派来了谷文昌这样的好干部。

  (下转4版)

  (上接3版)

  我想,香炉或许就是这当中的哪位阿婆送的。于是,悄声问黄馆长:“这些老人还健在吗?我方便去拜访她们吗?”黄馆长告诉我:“现在村里还有六七位健在的阿婆,但她们都年事已高,记忆也都模糊了。”我明白了,我不忍心再去打搅老人们归于平静的生活。

  香炉的线索又断了。

  黄馆长把我带到了工作室,按家乡的风俗,热情地请我喝功夫茶。我们边喝茶,边继续聊着。黄馆长不经意中向我谈起了一件事情:“谷书记去世以后,他的妻子史英萍曾经两次来到铜钵村,关心着兵灾家属的命运。她每次都是自己掏钱买车票从漳州坐公交车来的。听说,她还用离休金先后救助过六个贫困大学生。谷书记家风好啊!”

  六个贫困大学生?黄馆长的话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曾经在《闽南日报》看到的一篇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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