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 她连夜为解放军赶制布鞋

解放鹿泉老城区时 杜瑞书的母亲常熬粥缝袄支持解放军

 杜瑞书回忆母亲支援解放鹿泉。

　　人物档案

　　杜瑞书，1939年11月出生，1965年石家庄师专毕业，同年参加工作。先后在获鹿李村小学任教，参加过正定四清工作队，担任过南海山村团支部书记、南海山村小学校长，并多次获得奖章。2003年12月退休。

　　年近八旬的杜瑞书经历了解放石家庄战役前鹿泉区（原获鹿县）的那场战斗，他亲眼目睹了鹿泉区解放的艰难过程。1947年11月6日，对于所有鹿泉区老百姓来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这天，鹿泉区解放了！在那场战斗中，还有许许多多默默奉献的英雄。杜瑞书的母亲曹徐徐就是其中的一位，她帮助解放军战士做军鞋、烤红薯、熬米粥、缝棉袄等，用自己的方式支援解放军。庆功会时，老百姓纷纷称赞曹徐徐为“红嫂”。在解放石家庄70周年之际，杜瑞书把记忆深处的鹿泉老城区解放的过程，和他母亲作为普通老百姓用实际行动支援解放军的故事讲述出来，用真实的故事告诉年轻一代，如今幸福的生活来之不易。

　　对解放军攻打鹿泉老城区印象深刻

　　石家庄解放70周年，社会各界庆祝活动此起彼伏，家住鹿泉区南海山村的杜瑞书总是想起解放石家庄战役前攻打鹿泉老城区时的场景，那时他只有八岁。

　　11月13日10时许，记者来到石家庄市鹿泉区南海山村。知道记者要来采访，杜瑞书老人早早便等在了村口。今年78岁的杜瑞书精神很好，向记者讲述了小时候在鹿泉区所经历过的战斗场景。杜瑞书激动地说：“我出生于1939年农历十一月十日，当年我亲眼目睹了解放军攻打鹿泉区时的情景，印象深刻，这辈子也忘不了！”

　　1947年杜瑞书只有八岁，家里很穷，父亲给财主家做长工，他和母亲及五岁的弟弟生活在一起。杜瑞书介绍，当时的鹿泉区还属于国统区，终日炮火连天，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家没有房子，一家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靠着父亲微薄的收入过日子。

　　街上遇见解放军战士 他们叫我“小鬼”

　　据杜瑞书回忆，解放军总共分两次攻打鹿泉。第一次攻打鹿泉老城区，是在1947年10月中旬的一天，杜瑞书在离外婆家不远的大街“龙王庙”前玩耍，远远看见三名穿着灰布军装扛着枪的解放军战士朝着这边走过来。杜瑞书清楚地记得，三名解放军战士中，有两名肩上扛着步枪，而另一名则手提一挺轻机枪。杜瑞书说，以前见过国民党兵背这种枪，见到三名陌生的解放军战士走过来时，他没有害怕，还朝他们笑着打招呼，其中一名解放军战士朝杜瑞书大声喊到：“小鬼”，然后就大踏步地向鹿泉老城区方向奔去。听母亲说最近解放军要攻打鹿泉老城区了，估计这是解放军的先头部队吧。晚饭之后，杜瑞书果然听到了接连不断的枪炮声。由于鹿泉老城区的城墙坚固，全是用巨石砌成的，而且国民党的士兵居高临下，因此那次攻城失利了。

　　攻打老城区 战士披带水的棉被当“盾牌”

　　第二次攻打鹿泉老城区，是在1947年11月初，那时杜瑞书已告别了外婆，回到了鹿泉西关。有一天傍晚，杜瑞书从外边玩耍回到家中，看到妈妈烙了不少饼，还煮了一大锅红豆米粥。这时杜瑞书心想：“这么多好吃的，今晚要好好吃一顿。”嘴馋得都要流出了口水！后来才知道妈妈把家里仅有的粮食做成食物，是特意送给攻城的解放军战士吃的。杜瑞书回忆，在那段时间，家里总有些崭新的布鞋之类的物资，原来都是母亲在油灯下连夜一针一线为解放军战士赶制的。母亲本来就粗糙的双手上满是细小的伤口，白日里母亲也常常露出疲惫的神情，双眼更是熬得通红。原来母亲一直以自己的方式支持着解放军，为解放鹿泉老城区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当天傍晚时分，枪声骤然响起，枪炮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解放军战士向城内发起了冲锋。开始，战士们踏上长梯向城头爬去，然而，却一个接一个地中弹倒了下去。后来，攻城部队制定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是：从北沟、东沟、西沟三个方向挖地道；第二个方案是：将棉被浇上水，战士们披着棉被当“盾牌”，迎着敌人的子弹向前冲。

　　方案确定，只听一声令下，解放军战士用长梯搭上城墙，披着湿漉漉的棉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城头。迎恩门、东门、和薰门、南门、威远门、西门打开了。战斗过程中，炮火将最繁华的“海仔沟”商贸街燃得通红，随后三个城门也被火舌吞掉了。这时，城内敌人乱作一团，在冲锋号响起的那一刻，大批的解放军战士从三个城门冲入鹿泉城中，杀声、喊声响彻云霄，敌人吓得纷纷举手投降……

　　鹿泉老城区解放 老百姓称曹徐徐为“红嫂”

　　1947年11月6日，是一个在鹿泉区老百姓心里非常重要的日子。就在那天，鹿泉区解放了！老百姓们扬眉吐气、欢欣鼓舞地庆祝胜利的到来。为此还特别召开了“获鹿县解放”庆祝大会，杜瑞书的母亲也应邀参加。在盛大的庆功会上，现场老百姓称杜瑞书的母亲为“红嫂”！年幼的杜瑞书看到母亲的胸前佩戴上了鲜艳的大红花，她被村民们热情地簇拥着走上了主席台。杜瑞书清楚地记得，母亲那天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嘴角微微弯着，露出了两个小小的好看的酒窝。说到这儿，杜瑞书的眼睛有些湿润，他说：“这是我记忆里母亲为数不多的笑容，是那样灿烂而热烈，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杜瑞书的母亲曹徐徐是贫苦人家出身，而解放军这个称谓，在那个动荡年代，对于她来说无疑代表着光明和希望。出于对解放军的敬爱，她毅然决然地选择秘密支援解放军，用她力所能及的行动——烤红薯、熬米粥、缝棉袄、做布鞋，这些举动在当时犹如一簇簇小小的火苗，散发着微弱却炽热的光和热，温暖了解放军战士们的心。在那些等待黎明到来的日子里，她默默地以一己之力为解放战争做出了微小而伟大的贡献。

　　回首往事，杜瑞书无限感慨！现如今的幸福生活，是战争中无数先烈用鲜血换来的。在那些艰难困苦的峥嵘岁月里，是他们用生命写下了不朽的篇章。我们在珍惜当下美好生活的同时，更不能忘记战争年代那些为争取新中国的成立而做出巨大牺牲的前辈，努力学习和践行他们无私奉献的精神！（文/图 本报记者 柳安臣 史超 通讯员 王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