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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勒,2018再战罗兰·加洛斯?
当网球名宿纳芙拉蒂诺娃宣布,2017年劳伦斯世界体育奖的最佳男运动员得主为罗杰·费德勒时,全场起立,鼓掌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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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世锦赛巩立姣夺铜牌
3月2日,在英国伯明翰举行的2018世界室内田径锦标赛女子铅球决赛中,匈牙利选手马顿以19米62的成绩获得冠军,牙买加选手多德以19米22的成绩获得亚军,中国选手巩立姣以19米08的成绩获得季军。 新华社记者 韩岩 摄
阿周也是在那一天成了孤儿,当时他才6岁。这个小男孩看着自己的母亲从废墟里被挖出来,头发蓬乱,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阿周一度和奶奶走散了,被暂时送到了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中华儿慈会),何江萍是孤儿救助项目的负责人。她给阿周洗澡,照顾他的起居。小男孩几乎每个晚上都做噩梦,梦到母亲最后的样子。何江萍只能用拥抱来安慰他。
8岁的小包子在地震来临的那一刻,被继父猛地推出了屋子,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被砸成了一片瓦砾。他的继父、母亲、哥哥姐姐,以及1岁半的弟弟都还在屋子里。从那天之后,他家的户口本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的名字。
带着女儿去玉树援助建设的单亲父亲留下了唯一的女儿。在屋子外放羊的兄弟俩一扭头,家就没了。
当时送到何江萍身边的孩子,最大的17岁,最小的才2岁半。
因为乳腺癌,何江萍那时已离职在家,休养了四年多。2008年汶川地震的时候,她动过收养一个地震孤儿的念头,但因为身体原因放弃了。2010年,中华儿慈会成立之初,何江萍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朋友把她介绍了过去。
玉树地震发生后,何江萍立刻动身赶赴青海。老伴儿匆匆取了钱准备捐款,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身体并不算好的妻子从那一年的4月之后,会用孱弱的肩膀,扛起一副多么重的担子。
何江萍回忆,“当时儿慈会也是刚成立不久,没想一个多月后,玉树地震就发生了。”
作为一个全国性公募基金会,中华儿慈会主要对孤儿、流浪儿等有特殊困难的少年儿童提供生存、医疗、成长等方面的救助。玉树地震发生后,浙江新湖集团将其捐助的一笔5000万元人民币的款项,指定用于玉树救灾,设立“新湖·玉树”专项基金。中华儿慈会联合共青团青海省委,开始实施“百名孤儿成长救助计划”,由益童成长中心负责,有1000万的专项基金划拨给了这个计划。
102名玉树孤儿成为这个计划的救助对象,其中有100名藏族孩子,1名土家族,1名汉族。益童之家承诺,抚养他们到18岁成年。
何江萍在灾区挨家挨户地跑,一家一家地找到一些孩子还活着的监护人,签监护权转移协议。阿周的监护权暂时没拿到,他被送回了奶奶身边。20多天过去了,何江萍该回京了,她不想放弃阿周,再次拨通了他家的电话,这次,奶奶同意了。下午,孩子被送到了何江萍眼前。
“20多天没见,你想不想我?”何江萍问他。
阿周扭过头,像是在跟她赌气。何江萍乐了,她猜这孩子可能是埋怨自己这么久没去看他,就逗他:“小白眼儿狼,白疼你啦。”
小小的男孩一下就恼了,转过头看着何江萍,叫道:“我天天站在山上喊你,全世界都听见了,就你一个人没听见!”
小男孩说话时的表情,牢牢刻在了何江萍的记忆中。
校园中有猫开始叫,宿舍里孩子们听见,一个接一个地哭了
首批23名孩子,在2010年5月20日抵达了北京。6月30日,所有受到计划资助的孩子,都住进了北京市四季青桥西的海淀外国语实验中学。
孩子们大多只比何江萍的腰高一点点。夜里,校园中有猫开始叫,一声声就像婴儿在哭。宿舍里孩子们听见,也一个接一个地哭了,到最后成了一片泪海。
何江萍本科就是心理学专业的,她明白,那样可怕的灾难,那样沉痛的失去,这些孩子需要用很久去修复。除了安排生活起居,益童之家还给他们开设了心理健康辅导课。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孩子们去了天安门、故宫、长城。
几个月之后,由于身体或其他原因,一批孩子回到了玉树或去了其他地方。最终留在北京由何江萍照顾的,有67人。
在何江萍的记忆中,最初的两三年最艰难。益童之家刚成立,摸着石头过河,一点一点积攒经验。给第一批孩子联系学校时,因为没有经验和社会基础,这些玉树来的孩子没能去公立学校就读。尽管私立学校减免了一部分学费,两个学期下来,仍然把1000万元的专项基金花了一半多。
“这还只是学费,还有其他日常的开销。孩子多,光是每年假期安排他们回一次老家,来回路费就得20万,很快钱就见底儿了。”何江萍一笔一笔地算着这些年的账目,忍不住偷偷叹气。
他们如今在天通苑租了两间房,一间180平方米用做女生宿舍,一间190平方米是男生宿舍和集体活动区域。房东晓得他们的难处,房租压得极低。房子离地铁站不到500米,这样好的位置,190平方米的那间每月租金是7000元左右。
“这些年虽然陆续也有小幅度的涨价,但仍然是同样条件下最低的了。”杨文博说。
何老妈说,益童之家是整个中华儿慈会所有项目里最难募集到善款的。因为比起那些烧烫伤的孩子和大病儿童,这些玉树来的孩子穿得整整齐齐,长得漂漂亮亮,“眼泪指数最低”,“勾不起人们捐款的欲望”。
她咬着牙,发动自己所有的人脉,四处募集资金,甚至连亲朋好友都被她“搜刮”了一遍。她个人投在孩子们身上的钱,8年来早已不去算这个帐了。
她最揪心的,还是这些孩子们的前途。
这些从牧区来的孩子几乎都不会说汉语,甚至有些孩子因为在地震中受的刺激太大,出现了短期的智力退行现象,连数字、拼音都得从头开始学起。北京和玉树不同的气候和生活节奏,也让许多孩子适应不良。
索南兰周刚到北京就开始醉氧,晚上睡觉时,鼻血打湿了枕头都没有察觉。习惯了海拔4000多米的他,用了3个月才适应了北京。
他和一部分孩子开始学习工艺美术,其他的孩子有的学习舞蹈,有的学习体育,甚至还有学习玉雕和花丝镶嵌工艺的。有一个孩子学的是举重,已经拿到北京青少年举重锦标赛冠军、全国青少年举重锦标赛第二名的成绩。
“教练说他是能参加奥运会的好苗子。”何老妈几乎对每个来到益童之家的人介绍这个孩子。“举重冠军”在一旁听着何老妈的夸奖,羞涩地笑着。
何老妈想着,要让这些孩子有个谋生的技能。她也担心他们不会与人相处,担心他们不会处理生活中的琐事。
孩子们平时住校,节假日回到天通苑。他们每天早上7点钟就要起床,打理个人卫生。每天都有人轮值,负责当天的卫生。
“起初是老妈帮我们排值日表,后来大家自己排。”索南兰周说。
益童之家还有个规矩,所有孩子无论大小,衣服破了都得自己缝。索南兰周学的是美术,衣服破得慢。他时常看着那些学舞蹈、体育的孩子,动不动就扯破了档,裂开了袖子,自己穿针引线。
2013年,第一批参加高考的孩子有19个,其中18个考上了大学。按照约定,益童之家只会救助他们到高中毕业,往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孩子们需要自己筹措了。
有3个孩子在同一座城市读大学,其中的女孩阿雪每天打工5个小时,赚取10元的时薪。何老妈去看他们,约阿雪出来吃饭。阿雪算了算时间,感觉为难。
“那份工作她不能丢,否则下个学期的学费,她就交不出来了。我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心里很难受,发现很多孩子虽然也能打工养活自己了,但真是太困难了,那样的话,他们就一点自习自我提高的时间都没有了。”何江萍再次联系新湖集团,帮一部分孩子联系到了一对一帮扶的个人资助者。
那一年参加高考的7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
索南兰周也承认,自己十几岁叛逆期的时候,没少惹老妈生气。许多事他一想起来就后悔。
益童之家经济最困难的时候,何江萍发起了义卖活动,号召学工艺美术的孩子们每人画几幅画,赠给来捐款的对象。索南兰周不乐意画,跟何江萍顶了几句嘴。
他去自己一对一的爱心家庭暂住,一路上忍不住想着刚发生的事。“一出门我就后悔了,但就是拉不下面子回去道歉。”他苦笑着说。那时候,这个叛逆期的少年倔强又敏感,像一个冒着气的火车头。
他在爱心家庭住着,终于忍不住跟爱心妈妈说起了这件事。爱心妈妈劝他回去就向老妈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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