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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勒,2018再战罗兰·加洛斯?
当网球名宿纳芙拉蒂诺娃宣布,2017年劳伦斯世界体育奖的最佳男运动员得主为罗杰·费德勒时,全场起立,鼓掌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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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世锦赛巩立姣夺铜牌
3月2日,在英国伯明翰举行的2018世界室内田径锦标赛女子铅球决赛中,匈牙利选手马顿以19米62的成绩获得冠军,牙买加选手多德以19米22的成绩获得亚军,中国选手巩立姣以19米08的成绩获得季军。 新华社记者 韩岩 摄
事实上,索南兰周早就后悔了,爱心妈妈的劝说只是他服软的台阶。他拿出笔和画纸,用那两天的时间画了几幅画,回益童之家的时候都带了回去。
何老妈一见到他,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就像先前的不愉快没发生似的。
“老妈可能是在时刻保护着我。”索南兰周说。他高二时,何老妈提出要看他的美术作品。周末回天通苑的时候,索南兰周拎了自己的画回去。出乎他意料的是,何江萍看完了画,立刻把这个年轻人叫到一边,单独谈话。
“清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水平?”何江萍一脸认真地问。
“当然。”索南兰周叫问蒙了。当时一起学画的同学里,他可能不是最好,但是也不差。索南兰周就这么对何老妈说了。听了他的回答,何江萍脸色变了。
“换学校吧,这是你最后三个月的机会。”她说。
索南兰周那时候当然不服气,立刻反驳:“你对我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吗?”然而何江萍告诉他:“这关系你的未来。”
学校换了,到了新的环境,接触了水平更高的老师和同学,索南兰周猛然发现“自己到底有多差”。艺考前最后的三个月,他铆足了劲,生怕叫老妈失望。
“这是我最难的时候,没有她这么细致的关心的话,可能我就上不了大学了。”他回忆着说。
2016年9月,他接到了青海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成了一名大学生,学习广告设计。那一年参加高考的孩子有7个,7个都考上了大学,其中有4个是舞蹈专业,2个是美术专业,还有1个考上了北京青年政治学院。
这些孩子收拾行李,离开益童之家,甚至离开北京,去往全国各地。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们当中有人哭了出来。一个女生说,“我身边有许多优秀的人,我要努力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这个从没跳过舞的孩子高中阶段才开始学习舞蹈专业,用3年补上落下的专业课。起初每次压腿拉筋都会疼出一身的汗。她想对早已离开的父母说,“你们的女儿是坚强的”。
“孤儿”两个字从项目名称里去掉了,孩子们不喜欢这个称谓
2015年8月12日,天津滨海新区爆炸事件发生的时候,阿雪恰好就在那里。
当时她还没有毕业,在那边实习。第二天她就可以换班走了,提前收拾好了东西。晚上第一次爆炸声传来,阿雪和其他人都凑到了窗前。第二次爆炸发生时,玻璃碎了。
阿雪拎着包就往外跑,混乱中手机掉在了地上。身后的人群拥着她往前走,她怕被踩踏,不敢停下,只得被推着一起走到了外头。
公司说,让所有实习的人先各自回家。阿雪掉了手机,她那时唯一一个能够直接背下来的电话,就是何老妈的手机。她借了个电话,拨通了这个号码。
何江萍直接开着车去了天津,把阿雪接回了北京。她很担心阿雪,地震和爆炸,哪一个都叫人够受了。她把阿雪送到了爱心妈妈家,劝她休息一阵子。
“跟她聊天,问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问地震的事情。”何江萍说。
事实上,大多数孩子都没能从伤痛中真正走出来。曾有几个孩子上大学离开了北京,偶尔回来办事,人已经到了天通苑的楼下,最终却没有上去。还有很多孩子,在外面从不提起自己的过往。有个孩子为了不在表格上填写父母情况,甚至放弃了助学贷款,宁可紧巴巴地打工。
“起初我还不理解,后来我试着从他们的角度想了想,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何江萍试着让自己更加细腻。她注意到,有个孩子私下表达过对“孤儿”这个称谓的厌恶。那时,益童成长中心的原名叫孤儿成长中心,所有的服装和旗子上,也都印着这两个字。
何江萍向中华儿慈会打报告申请了一年,终于把这两个字从项目名称里去掉了,改成了现在的“益童”。
她把太多的精力投在了益童之家,外孙出生后,女儿一度生病了,亲家恰逢有事,老伴儿也刚做了手术。即便这样艰难,女儿都没有给她打过求助的电话。
“她知道我没时间去的,”何江萍有些落寞地说,“她对我说,‘指望不上你’。”对这样的指责,何江萍根本没办法反驳。从2010年的那个春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在自己家里过过除夕、中秋,乃至任何一个节假日。
两年前,何江萍的癌症复发了,很快扩散到了其他脏器。她的腋下已经发黑发硬,医生让她长期静养,她说不行,“没时间”。住院静养被她改成了每天腾出半天工夫输液。
“再给我5年。”她说,“现在益童之家最小的孩子13岁,我一定要再坚持5年,把所有孩子都养到18岁。”
许多孩子一提起她的身体状况,眼眶里就含着泪水。
2018年的春节,何老妈照例是在天通苑过的。
平时围成一圈的长桌被摆成了两排,32个留在益童之家过年的孩子挤坐在桌子两边。桌上堆满了饮料和零食,锅里煮着饺子,是何老妈带着孩子们一起包的。
孩子们轮流上去表演节目,人人都有一个好嗓子。大家站在一起,把手机的电筒打开挥着,高喊“我们爱你”。联欢会的最后一个项目,是所有孩子挨个跟老妈拥抱。这些十几岁的孩子,许多已经高过了老妈,她一边笑着,一边使劲把他们向上抱起来,仿佛当他们还是小孩一样。
大年初一的饺子她是自己一个人包的,没有让孩子们插手。她怕他们包饺子技术不佳,下锅要是露了馅儿,“寓意不好”。
北京是长大的地方,玉树是家乡和根
索南兰周如今大二,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他回到了青海,发现在北京住了7年的自己已经适应了低海拔地区的气候,重新回到高原地区,反倒用了一阵子才习惯。
然而这里毕竟是他的家乡,比起其他地方来的同学,他适应起来快得多,不至于“跑两步就开始喘”。他也庆幸,西宁的海拔毕竟比玉树低了不少。
对这个年轻人来说,玉树是他的家乡,是他的根,而北京是他长大的地方。
“北京的快节奏让我不能松懈,但是在老妈的身边,让我感受到真正的家。”索南兰周说。他打算在毕业后回北京找工作,但他也说,总有一天。还会回到家乡,扎下根去。他想让那个记忆中的地方变得更好。
“或许可以用我的专业,对老家的古建筑保护事业做一些什么。”这个年轻人说。在北京这些年,他的汉语已经说得很流利,藏语也没有搁下。
当年那些孩子里年龄最大的阿措,毕业后早早回到了玉树。他和朋友一起贷款,开了一家设计公司。
尽管他知道,作为一个设计专业的学生,留在大城市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更高的工资,更舒适的生活。但仅仅是“老家”两个字,就足以是他回去的全部理由。
“并没有觉得很难选。”他对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说。对北京的生活节奏和气候,他感觉不太适应。
在北京生活过3年,对阿措来说,是他的“收获”,让他有学可以上,有了“改变自己的能力”。他的人生追求不是“北上广”,而是“改变家乡”。
在阿措回玉树之前,益童之家对玉树的后续救灾项目往往需要专门派人去处理。这项工作后来直接交给了阿措,有书和衣服寄过去,何江萍就给阿措打电话,由他负责发放。用何江萍的话说,阿措简直是益童之家的“志愿工作者”。
“何老妈教会我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感恩,她没有让我感恩她,而是感恩帮助我的所有人。而这种感恩最好的表达方式,就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阿措觉得比起北京,家乡才是真正需要他的地方。他想尽自己所能,让家乡的人过得更好。
不止阿措和索南兰周这样想,益童之家的许多孩子,都想着将来回到家乡去。15岁的毛毛已经获得两次海淀区“三好学生”和一次北京市“三好学生”称号,成绩名列前茅。她想好了,将来要回玉树当老师。
“我受难后,发现人性的很多美。”阿措说。益童之家给过他家的感觉,这种温暖是何江萍赋予的,也是“何老师转变成何老妈”的原因。
那是在2010年的盛夏,最初改口的是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到最后,所有的孩子,包括当时已经快要成年的阿措,都叫何江萍“老妈”。
索南兰周也怀念这些美好,他和其他的孩子们曾经在一起玩玩闹闹,彼此扶持。他们会一起谈起曾经在老家的生活,也会期待未来的日子。
去年的母亲节,索南兰周和何江萍一起站在天安门前合了一张影,两人肩靠着肩,嘴角笑得弯弯的。
他把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配上了一段文字:“妈妈,今天是一个您也许不会记得而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这么多年您辛苦了,自己要多注意身体。妈妈:祝您母亲节快乐!”
(阿周、阿雪、阿措、毛毛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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