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缮锔瓷手艺人 在残缺中追寻完美

王天娥在工作室调金缮材料。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这是老一辈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即使现在时代进步了，许多人也有修补旧物的习惯。不过，衣服破了可以用线缝，要是杯子等易碎器物破了又该怎么补起来呢？在昆明就有这样一位金缮锔瓷手艺人，她就是王天娥。学艺4年多，从入门到步步精深，她以行动和努力继承着这门传统手艺，补好了一件又一件破碎的器物。

　　金缮锔瓷是一门古老的民间手艺，“金缮”主要是用糯米面、生漆、鸡蛋清、大蒜等材料修补残缺器物，并加上金、银粉等填充修饰；“锔瓷”是把打碎的瓷器，订上像订书钉一样的金属“锔子”，再加以修复，使其更牢固。就是这项在古代匠人看来是“粗活”的手艺，王天娥却做得有声有色，不仅实现了将瓷器修补起来的初衷，更能在此基础上加以美化，同一件瓷器经过她的手后，有不一样的特点。

　　今年39岁的王天娥来自大理，父亲是乡里有名的木匠。受父亲影响，她从小便对传统手工艺感兴趣。4年前，认识了金缮锔瓷手工技艺传承人江涛后，王天娥对传统手工艺的热情被再次点燃，她决定拜江涛为师，把这门古老的民间手艺作为自己今后的职业传承下去。

　　说起来容易，实际开始工作后才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首先是市场问题。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很少有东西坏了拿去修补的意识。加之修补一件瓷器需要50天左右，周期较长，因此金缮锔瓷渐渐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鲜有人了解并掌握。其次是技艺的练就并非一朝一夕，需要长时间钻研。王天娥清楚地记得，刚开始时，用同样的材料，她粘的器物一段时间后用手轻轻一掰便开了。她找了很多原因，最后师傅告诉她手法上还需多加练习。用修补材料练习太浪费，她就每天和一团面不停地捏，寻找手感。终于在3个月后，她成功完成了入师以来的第一件作品。

　　10月9日，记者在王天娥的工作室看到，摔坏的茶盏、玻璃杯等“残缺品”比比皆是，有的碎片已经找不到了，但王天娥自信地表示，可以修复完成。“你看，现在泡茶的茶盏和你手上的茶杯都是经过修复的，不会漏水，非常耐用。”的确，经过金缮后的茶杯，杯身和底部连着一条金色的线，更像是杯子本身的花纹，如果不说，很少有人想到这个杯子曾经从中间断成两半。“这就是金缮锔瓷的特别之处，手艺人不仅能把瓷器补起来，还要会创新，补得有特点。”王天娥拿着一个锔瓷后被加上金色花纹的玉手镯说。

　　调和材料、研磨、填充……4年多来，王天娥一直重复着这些动作，技艺渐渐娴熟。现在，找她修补瓷器的人不断增多，了解这项手艺的人也越来越多。“有的瓷器使用多年感情很深，这不仅是一份工作，也是帮别人‘补’一种情节。”王天娥说，每个器物被制作、使用、磕碰的过程就好像一个人的生命历程。4年多的学习，她不仅学会了手艺，反复修补也让她性格更平和，懂得更多道理。“修补中我感受到，面对生命中的不完美，我们应该坦诚接受，化残缺为美，在不完美中追求完美，由此获得升华。”接下来，她还将提高自己的手艺，学习器物美化，把线条勾勒得更圆润，让经自己手的器物兼具实用和美感，身体力行地“守”好这门传统手艺。（记者 张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