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
走出国门 见识世界
■ 黎晓新
厦门大学附属厦门眼科中心院长
上世纪80年代,国内医疗设备比较落后,我们有时会感觉手术无望。这时就需要克服焦虑,找到解决办法。1982年,我考取研究生并被教育部选中派往德国留学。
在德国ESSEN大学眼科医院,我获得了崭新的知识,见识了全新的世界。医院的学习和工作压力繁重,病人很多,仅为病人做检查的语言就需要学习德英意西4种语言。医院诊治眼底病在整个欧洲都很有知名度,但那时眼底病在国内没有相应的手术设备,无法治愈。这引发了我极大的兴趣。于是,眼底病成为我主要研究和关注的领域,将来学成回国就能给病人带来新的希望。
回国后,我到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眼科工作,当时科室一共只有6张病床、6名大夫、1名技术员兼验光师和1名门诊护士。经过30多年的发展后,人民医院眼科已跻身国内第一方阵,成为一流教学医院的国家重点学科。
1999年,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使馆武官曹荣飞在美机轰炸中眼睛严重受伤,为他实施手术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身上。经过手术,曹荣飞的视力从0.3恢复到了0.8。不少人问我当时的心情紧不紧张,我说那时内心其实很平静,“会者不难”,我有信心治好他。
如今,中国在眼科临床治疗领域基本与国际先进水平同步,尤其是手术,国外能做的我们也能做。近年来,随着药物审批速度加快,药物治疗领域也取得了进步。我希望进步的速度能更快些,这样我们就能守护好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本报记者 孙亚慧整理)
上世纪90年代
义无反顾回国效力
■ 匡光力 中科院合肥物质科学研究院院长
1990年,我从中科院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博士毕业后,被派到德国尤里希核技术研究中心做访问学者。当时,中德之间关系愈发融洽,参与德国方面的研究能够扩大视野,也能加强两个单位间的联系与合作。
那个年代到国外的感受与现在的留学生完全不同,现在国内的条件多好啊。那时国内的研究条件、仪器设备都比较落后,跟德国的科研环境差距很明显。“如饥似渴地学习”,是我最强烈的想法,要拿出全部的时间和精力用来进行科研工作。
在德国待到第3年,中科院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拥有了一台俄罗斯的核聚变实验装置,国内少有人会使用,所内领导希望我们能回国,将这一装置真正用起来,还要用好。
要说思想上没经历过斗争,那是假话。那时,我在德国的月工资相当于国内两年的收入,妻子和孩子也都适应了德国的生活。但思前想后,还是得回来。我在农村长大,是靠助学金完成了大学和研究生学业,感恩国家培养的心情实实在在。那时正是所里谋求发展的关键时期,若核聚变实验装置成功运行,中国的国际地位会大幅提高。对我们来说,回国出力责无旁贷。
我负责的低混杂波电流驱动系统是其中的关键之一。那时,要是在家中听到电话铃声,我的心就会提到嗓子眼,因为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装置都会停止,几百人的工作就会停滞不前。后来,经过我们所有人的努力,终于圆满完成了装置运行工作。
“十一五”期间,强磁场项目在国家层面立项,我所带的团队争取到了稳态强磁场实验装置落户安徽合肥的机会。2017年9月,装置项目进行国家竣工验收时,专家组给出了这样的评价——磁体技术和装置综合性能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这些年,中科院强磁场科学中心吸引了很多海归来这里实现自己的抱负,我们期待有更多留学生加入建设祖国的队伍中。这是自己的家,作为主人翁,每天都充满干劲。(业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