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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省钱的驿站
后来,全友芝在丽都花园附近的一片小树林里,自己临墙搭了间小屋,材料都是用她捡来的废旧广告牌和塑料布。住在自己盖的小棚子期间,一个来自哈尔滨的老太太和她住在了一起。
2007年前后,棚子被拆了。她自己注意到路边的地下管道,打开井口看,里面挺干燥,就下了井。“就考虑暖和,没想那么多”,全友芝说,无处可去后,她选择住井,既能省钱又暖和,对于住井可能有的危险,她却并未考虑。
住井下时,全友芝尽量不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早上5点多起床出门,夜里9点多,街上人少才回来。“周围的清洁工和保安问我干吗,我就随口答,是要饭的,别人就不搭理我了。”她说。
此前住过多年的哈尔滨老太太也跟着她下了井。后来,哈尔滨的老太太回了家。一个月前,一起在绿化队工作的一位老太太打听全友芝住哪儿,为了省钱,那位老人跟随她也住进了井里。井被封的前夜,有人来通知过她,井里不让住人了,全友芝担心,次日凌晨带着一些她认为值钱的东西离开了。“井被封了后,当天夜里我又回去看过”。井被水泥封死后,全友芝趁着夜里没人,又悄悄回去看过井口,她说,绕着几个井口转了几圈,然后还是离开了。
全友芝回忆,在住井期间,有人来问过她是否需要救助。去了救助站,她最终还是选择离开,捡瓶子和绿化队打散工都能给她带来收入,她需要这笔钱。
至于为何来北京打工,又为何如此地省钱?全友芝只是说,几年前自己因心脑血管疾病做了手术,欠下2万多元的债务。此外,丢失的长子智力有缺陷,还未结婚,她又替这个儿子着急。
原来的家里盖起了新房
在全友芝的叙述中,除了自己就是儿子,她的老伴几乎未被提及。问起几次后,全友芝就回答“我们都看不上对方”,住不到一起。事实上,她被接回老家农村后,她的老伴仍然在北京打工,没有陪同回来。
此前全友芝曾抱怨过小儿子对她不好,但再次的对话中,她试图解释,小儿子结婚时,自己没钱,没能提供什么支持,因此小儿子一家对她有些怨言。
全友芝这次回河南,目前还没有回张道口村。张道口村是一个行政村,而全友芝所住的是张道口下面的刘庄村。北青报记者走访刘庄村的时候看到她原来住的院子里新盖起了四间平房。
当时,新房大门紧闭,屋内无人,没有什么家具,几把椅子杂乱放着,一张床摆放在角落,堂屋里看不到什么像样的家具家电。由于常年在外打工,周围的邻居说,平房由全友芝长子找来的亲戚住着,夜里帮忙看家。
在新修的平房边,两间破烂的土坯房还留着。一间房的木门耷拉着,没有上锁,屋内倒放着一辆没轮的自行车。一张大长桌子上铺着棉被,枕头留在上面。全友芝说,她回家就住在这间屋里。
“她是一个能干的人”
无论全友芝还是她在老家的邻居都说全友芝的大儿子有智力缺陷,但是在全友芝的嘴里,新盖的房子是大儿子攒钱盖的,“修房的钱都是我儿子自己攒的”;而在她的邻居嘴里,这四间房子总价8万元人民左右,“这几间房子老人也是出了钱的。”
其实,邻居们并没有恶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全友芝是一个“能干”的人:“一个人操持家,又在外打工挣钱,还想着帮大儿子娶媳妇。”
“都以为在外打工”。全友芝的邻居告诉北青报记者,这些年她也曾回过家,但问起她在外做什么,她只回答在外打工。曾经碰到全友芝出门,邻居问去哪儿,她不回答,有时候也说走亲戚。
村民告诉北青报记者,村里很多人都外出打工,主要去浙江,职业多为建筑工地工人、装修工人或者车间工人。一些人也会选择农忙之后,外出打短工,按天算工资,没活儿就换工作。
“90%的劳动力都选择外出打工。”村支书说,全村有人口近2000人,青年和中年劳动力都选择外出打工,春节再返家。对于村里人出去干什么,当地的工作人员说,统计难度很大。
“住井这个是我们村里的啊?”从浙江打工返家的李先生从手机上看到了新闻,但得知她居然与自己同村后,多少有点惊讶。(文并摄/记者 罗京运 除署名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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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女水闸安家 自称“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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