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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刚到腊月,林涌和妹妹就会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有时甚至特意不在电话里告诉父母期末考试考了多少分,就是盼着他们回家看自己的卷子,然后在试卷上亲自签上他们——与平时叔叔、婶婶不一样的名字。
今年也不例外。
“你考了多少分?”除夕才赶回家的父亲进门没几句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两个孩子的期末成绩。
“语文86,数学91,英语88。”林涌指着妹妹,也顺道通报,“她语文92,数学96。”
父亲点点头,“嗯,还行。”
妹妹一听,就不乐意了,撒娇说,“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只是‘还行’……”
一家人一下子就乐开了。
春节对村里的留守儿童来说,显得格外珍贵。因为随着外出打工的父母回家,他们终于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可以跟爸妈撒娇,讨要玩具,玩爸妈手机上的游戏,甚至还乐意被爸妈“责骂”。
兄妹俩盼着“年”来了,就不想让它走了。“年过了,父母也得走,我还有很多故事想跟他们说。”妹妹吃着蛋糕,虽然平时很少机会能吃到,但她吃得很慢。快读中学的她心里明白“吃蛋糕就意味离别”。
问她有什么新年愿望,她不好意思躲到妈妈身后,又探出小脑袋说,“他们能不能再多呆几天……”
发现与儿子说话少父亲“眼湿湿”
老家在湖北的谢华(化名)是建筑工程的“工头”,与妻子两人已经在广州奋斗了近十个年头。
“村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到大城市谋生,走了差不多一半。”谢华说,剩下的村民一半左右是留守老人和儿童。但不管离家多远,回家多难,在外打工的村民都会赶回家过年。
由于平时夫妇俩工作忙,一年也就回家一两次,春节时间最长,大约能在家里待10天,“每回要走,孩子都得哭”。后来狠下心,在广州番禺租了个房子把父母、儿子都接过来,他俩就在海珠区里的工地做“地盘工”。
距离近了,但谢华夫妇俩一年下来回家的次数也就五六次,以至有时儿子学到什么课程,也是一问三不知。
虽然爸妈不在身边,儿子滔滔却很懂事,在广州一所重点高中考入了班里前十名。“异地高考政策也放宽了,这几年一直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不用太担心他的高考问题了。”谢华说,他对留守在祖辈家里的儿子一直有两个担心,一是读大学的问题,怕把孩子带来广州害了孩子;二是怕孩子沾染社会的不好风气,自己又看管不上,误了孩子。
于是,今年过年,谢华给儿子买了台手机做礼物,“目的就是想多点交流,拉近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让他感觉到爸妈虽然不在身边,但还是关心自己的”。
“现在儿子很少跟我们说话,”说着说着,谢华反倒“眼湿湿”,“有台电话,起码他有个什么事,可以随时有个照应,不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记者 谢苗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