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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心声
看着这小店里墙上的字画和一些纸张泛黄的奖状及刊登老人事迹的报纸,有刘海粟、王铁成等名人的题词,有北京市和行业协会颁发的奖状,我问广义老人:“怎么没看到您那最著名的三次被评为北京市劳动模范、两次被评为全国先进个体劳动者,还有全国商业系统劳动模范的奖状啊?”老人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明什么。”他说,“一些文化名人,过去都用钢笔写文章,用惯了的笔出了故障,找我修。我觉得他们就是一位顾客,谁来了也都要认真修。有些人修的次数多了,送我字画了,我才知道人家是名人。把他们赠的字画挂起来,是表示我对他们的敬重,可不是为了显摆。还有些媒体报道说某某外国政要,在中国当大使时来过我这小店修笔。我真的记不清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在我的眼中,他们就是来北京在我这儿修笔的外国顾客。”他说得那么平淡,这或许就是那个成语“往事如烟”的又一种诠释吧?
老人谈得高兴了,又接着说了起来:“有些报纸说家人不愿意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在这儿坚持开店,好像子女不孝顺,非得我自己挣钱不可。这倒是确有其事。其实,家里人对我都挺好的,在这儿开店,一年也就挣个一万来块钱,家里真不缺这钱。这个小铺,真是不为挣多少。就我这地段,这间小房,前十几年就有人出年租金七八万元的,比开店挣得多多了。可我不愿意。您想想,打从1947年我就跟我父亲在这地带开店,中间并到东安市场一段时间,后来又搬回这一片儿。就在这东四南大街102号也干了30来年了。让我歇业,把房租出去回家,我不习惯呢!提笼架鸟,牵绳遛狗吧,我伺候不了那些活物;树荫下打牌吧,我不会玩儿。修笔过去是养家糊口的手艺,如今成了我的嗜好。要是开门一下午,见不着客人,我还不开心呢!据说可着北京城,现在就我这一个修笔人了。这不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没有传承人,家里后辈也没人接班,但他们理解这是我的个人爱好,不要求我回家享清福,我也就知足了……”
还记得侯宝林郭启儒有个垫场的相声段子:上衣口袋里别着一根钢笔的,是小学生;别着两根钢笔的,是中学生;别着三根钢笔的,是大学生。要是别着五根钢笔的呢?——那是修钢笔的。这是在钢笔盛行时代的夸张写照。如今,键盘、触摸屏替代了手写文字的钢笔,修笔人也绝无仅有了。
我看到墙上贴着一张发黄的报纸,标题中用了“最后的守望者”的字样,觉得这未免写得有些悲凉了。听老人说着,我不禁想到前几年那部热了一段时间的电影《集结号》。集结号是没有无线电通讯时代,召回前线守卫部队的一种号谱,编剧借用并改了号谱的原意,指为自觉地坚守之意。那么,张广义老人的自觉坚守,不也可以叫做修笔老人的集结号吗?(陈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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