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 更多 |
手绢变大了,我们表演难度越来越大,但是观众的叫好声却越来越多,掌声也越来越响。
手绢绝活妙香港之畔红透天1987年9月29日,我和团里的同事一起来到香港。
香港,原来在我的心里是一个花花世界,到了那里一看,也确实是很繁华的,眼目所及,真是眼花缭乱。可是一下火车,见到了香港方面的人,我心里突然一沉:我们代表吉林省的吉剧剧种来表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就是代表吉林来演出的。这一旦演砸了,我还能对得起谁啊?又如何向吉林人民交待呢?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下子就乱了。
那天,当面包车即将进入海底隧道时,我远远地看见海面上,有几艘大船和我们平行在海面上稳稳而行。我心里才有些平稳了:大船航行,经万千风浪而不倒,我们有自己苦练过的功夫,又惧怕什么呢?作为吉剧人,作为吉林人,就得豁出一切,为吉剧争光,为吉林省争光,为吉林人民争光。这样想着,我就有了一种强烈的神圣感、庄严感和使命感。这样想着,心里倒也有了些许勇气,就像在省里演出那样底气十足起来。
10月2日那天,在金碧辉煌的可容纳1800多人的新光戏院,我们参加了国庆晚会的演出。
那天,吉剧小戏《燕青卖线》上场了。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小戏,当天剧场里观众的情绪却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热”得不得了:当演到“盗帖”一场时,饰演时迁的马世杰为表现时迁以为盗帖成功,欣喜若狂地把手绢抛向高空,再飞到观众席上方,接着那手绢又旋转着飞回到马世杰手中时,观众不禁一片惊呼,回过神儿来后,全场“哗——”地爆发出长时间的异常热烈的掌声,有的甚至还站立起来为我们叫好。那一场“盗帖”,观众就给演员叫了9次好。
掌声,是观众对演员最大的奖赏。从这些密集的掌声里,我对自己明天演好《三请樊梨花》的信心更足了。
那天演出结束后,演出团的同事都来祝贺。回到驻地,领导同志开我们的玩笑:“今天的戏演得真好,就看明天的了。明天是正日子,正式见观众,是黑是红就全仗各位了!”夜深了,我们都没有睡意。尽管如此,我们心里压力还是很大的,但是同时我们也还充满了吉剧在香港必火的信心。因为前天,就是9月30日那天在亚洲电视台录像时,那些见多识广的工作人员们,就对我们的吉剧手绢功夫也是大加赞叹,也是一个劲地叫绝。今天的演出又如此火爆,正式演出难道还会出现其他情况?
当时,我也没敢说出自己的压力和疑虑。只是觉得底气十足:看今天的剧场反应,我觉得问题不大。只是,明天说什么我也得把自己平生的手绢功全部“卖”出去!
10月3日晚九时,《三请樊梨花》在新光戏院正式公演。
当时,我的情绪特别好,状态也很正常。在我们前面有一出吉剧《三放参姑娘》垫场热身,台下的香港观众已经被征服。到了我们这场《三请樊梨花》,戏刚开场不久,观众就被我的手绢功夫给镇住了。就是那场“喜堂”戏里的倒红毡,为用手绢表达喜气洋洋的迎新场面,我们把手绢抛向高空,引起一片惊叹。后来,戏里女兵们的手绢舞,一下子又把剧场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到处都是一片掌声,成片的叫好声此起彼落,有的观众甚至站起来欢呼、鼓掌。
我已经记不清那场到底赢得了多少次掌声,也不记得有多少次叫好声了。
轮到我出演的第六场“铁珍升帐”时,饰演铁珍的我把手绢当作“令旗”来用。那天,我是攒足了劲,把平生所学所练全部发挥了出来。大大的手绢在我手上,一会儿过肩立转,一会儿大跳立转,一会儿双手拨转,一会儿出手立转……这些都是我平生的手绢绝活啊。
香港的观众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手绢功夫表演。
他们呆了,几乎看傻了。当时,舞台下面静的时候,我觉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观众们鼓起掌来,掌声响如春雷。当时真是一个满堂彩,观众的掌声从来没有过那么长的时间的啊!
演出结束时,香港的观众一下子就涌向台口。我们多次谢幕他们也不肯离去,非得让我和马世杰再表演一下手绢功。一次,不行;两次,还不行;三次,也不行……有的还干脆把我们的手绢要过去,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细细查看,因为他们以为那里面会有什么电子遥控器之类的东西。有的还要手绢过去,亲手转一转,却转不起来也转不好,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还有一位小女孩,非要花钱买我们的手绢做纪念……没想到吉剧在香港会真得火得如此之快。那天,最后我激动、幸福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