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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张大春
我很惊讶内地年轻人有耐心读《小说稗类》
记者:你担心向老的文化传统丢失么?
张大春:我不太会从大范围去产生强烈的忧伤或者怨叹,但也不会太乐观。钱理群也说他现在不去想这么多了,教一个孩子是一个,这是很动人的。我想每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问题,我们上一辈看到我们会说啊你们这些野种,他们重视的价值到我们身上通通变样了……现在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要说小孩们的时候,就觉得不好说,唯一能做到的一点就是让我的孩子有礼貌,尽管这样我的孩子对我还是一言九“顶”。
记者:在内地有很多年轻人喜欢读你的书。你觉得台湾和内地读者相比有什么不同么?
张大春:早年城邦还没有序的时候在台湾出了12年,后来出复刻版的时候我就听说很大量是内地网购的,后来我也从微博上发现内地有不少年轻人愿意看我写的书,我很惊讶他们有耐心读这么厚的东西,包括相当枯燥的《小说稗类》。在台湾来说,年轻阅读群的总量没有减少,但是比例少了,这跟台湾的媒体环境也有关,媒体不如内地蓬勃,它在慢慢沉淀,将来会怎么样,有什么值得保留的长远的东西,我还是在思考。
记者:那你怎么看这几年的台湾文学热?
张大春:会热也会冷啊,不要着急。我常常比喻,可能对我的同行不太礼貌,一个浪打过来,冲上沙滩的最先肯定是垃圾,最早是席慕容啊余光中啊这些,先不要对号,说不定你在更长远的历史上,会觉得我这拨也是垃圾的一块,正因为所见者不全,就有可能产生比较空洞的赞美和嘲笑,我自己的体会是这样的。
记者:很多人通过你的书对台湾文坛有很多了解,你对大陆的当代作家有什么了解么?
张大春:我从80年代读到了阿城的《棋王》,90年我认识阿城,见到了莫言,还有余华、苏童……他们都对我启发很大,92年我认识了王安忆,去年我认识了迟子建……每个作家都有极其不同的特点。最后我接触到的是5年前,我内人引进了大陆作家的一本书,当时台湾没有人知道这个作家,大陆知道的也不多,就是韩寒的《长安乱》,没多久韩寒就像现在这样红了,而且那本《长安乱》很给我惊艳,它已经能够表现对小说的书写语感有强大野性的一个思路,当然现在给韩寒任何标签都是锦上添花了,《1988》我没看完,我看到登在《独唱团》前面的部分,开篇很potential(有潜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