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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渣与学霸两种状态螺旋式交替出现
整个少年时代,张嘉佳最爱做的事就是看武侠书,他觉得从武侠小说中可以获取精神力量,可以空中转折,可以跳崖不死,可以同生共死地谈情说爱。除此,就是打游戏,踢球,谈不靠谱的恋爱。或者讲求“威信”,成为某个小帮派的“帮主”,带十几个人出去晃。
“初一我把时间都荒废在踢足球上了。小山家开饭馆,他没有读下去,彻底当了社会混混儿。他约我打台球。镇里仅仅一家台球室,台球室仅一张球台。我穿着球衣,他穿着人造革皮衣,跑到台球室,几个初中生打得正欢……”张嘉佳说,他小说里的这些场景,就是当时真实的自己。
张嘉佳的初一、初二等于没怎么上学。妈妈把他从姜灶中学转到金乐初中,他还是不好好学,于是又转回到姜灶中学。妈妈是这个学校的副校长,她把张嘉佳安排在直对着窗户的位置,严加看守。
“我刚过去的时候,英语老师感慨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都初三了,26个英文字母还认不齐。”张嘉佳说起这些,带着笑意。
语文教师苏牛一从这里接手,教了张嘉佳3个学期。他在《我的学生张嘉佳》里描述该生,“白净脸,目光炯炯,眉眼间驻着灵性,一脸阅尽红尘气度”,上课的时候“分身有术,耳朵听课,眼睛阅读”,作文尤其擅长,“文字如流水一般,绝无涂改,标点与修辞叫你惊讶,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试探过突袭式地提问,他也总能不假思索对答如流。为了避免其他同学自卑,我不让他先回答,留些难题给他”。
遇到这么个学生,老师们也活泛起来。
张嘉佳爱武侠,他的物理老师是张嘉佳的“侠义同道”,也是象棋朋友;张嘉佳不踢足球就脚痒,苏牛一牵头成立班级足球队,节假日“南征北战,威震通州西南”。张嘉佳曾作一首七言长诗,描写一场精彩的足球赛,苏牛一“惊呆了”,“同事阅读后无不跷起大拇指,叹为观止”。张嘉佳说,“其实80%的老师看见我这样的学生,愿意在体制里搞一点特殊,因材施教。”
“我用顺其自然的理念,迎合了一颗年少轻狂的心灵。”苏牛一庆幸,自己没有让他多写作业,而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到了中考,满分130分的语文,张嘉佳考了123分,在全县1.6万多名学生中是第一名。
正如张嘉佳对中国青年报记者总结的那样,从应试教育的维度看,自己是学渣,也是学霸。
初中的最后半个学期,张嘉佳迎头赶上,考取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到了高中,他又成了“学渣”:高一地理只考了6分,政治和历史两门课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困难”,只能改上理科班。
1998年第一次高考,张嘉佳化学考试的答题卡没填涂准考证号,这一科没有成绩,总分只能上二本。次年他复读,啃完厚厚几大本“题典”,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之一——南京大学信息工程系。
在南大,他被称为“第一才子”,自创社团,排演话剧,是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到毕业的时候,英语四级、计算机二级都没过,连学士学位也没拿到……
以前他觉得高考是“神经病”,“一群傻子折磨另外一群傻子”。回过头看,他觉得人生经历的这一切都可以看作一种磨练,“回忆起来,你只觉得苦,可难道人生都不能吃点苦吗?一点苦都吃不了,那还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