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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瑞典文学院宣布2014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法国作家帕特里克·莫迪亚诺。
这不但意味着莫迪亚诺的作品即将获得读者、书商的青睐,更意味着在210人的诺贝尔文学奖候选提名者中,有209人注定与它擦肩而过。其中,即有日本作家村上春树、捷克裔法国作家米兰·昆德拉、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和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
村上春树:写作风格不见“日本性”
第6次入选提名,第6次错过诺奖,人们对村上春树的评价是:“比起历年获奖者,他获得的关注会更多。”事实上,村上春树自29岁以《且听风吟》声名鹊起后,创作了第一本长篇小说《寻羊历险记》。几年后,他的《挪威的森林》风靡全球。
他曾在《当我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一文中写道:“小说家这一职业,至少对我来说,是无所谓胜负成败的。书的销量、得奖与否、评论的好坏,这些或许能成为成功与否的标志,却不能说是本质问题。”他认为:“写小说很像跑全程马拉松,对于创作者而言,其动机安安静静、确确实实地存在于自身内部,不应向外部去寻求形式与标准。”
村上春树作品的译者施小炜对中国青年报记者直言:“诺奖候选人推荐,也未必事先征得本人同意。显然,村上春树没有举手要求自己列入名单。调侃他为‘陪跑者’可以,但是细推起来,确实有失公允。”
施小炜认为:“村上春树对自己的文学风格有明确的表达。他屡次提到,自己作品的外壳是大众化的,这样使他拥有大量的读者。但他在内涵上追求纯文学。”他说,“他获取了大众读者,但是这些读者是否真的读懂了内涵呢?我认为,甚至很多专业读者——研究者、学者,都误解了他,这其中甚至包括诺奖评委。”
另一种观点认为,村上春树的写作过于现代化,写作语言和风格上见不到多少“日本性”,这或许是导致诺奖与之擦肩而过的主要原因。施小炜认为:“事实上,村上春树笔下的主人公,如,多崎作、青豆,都是非常典型的日本人。他们虽与川端康成笔下的日本人非常不同,但是,小说家在探究人性之时,不必拘泥于某一个地域吧。”
米兰·昆德拉:没再创造出惊世的新作
上世纪末,米兰·昆德拉以《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生活在别处》等作品为世人所熟知。根据《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改编的电影《布拉格之恋》也成为文艺青年们必看的电影之一。
亲身经历过苦难和颠沛的作家,往往可以写出拷问心灵、扣问本质的深刻之作。米兰·昆德拉并非以“重”写“深”,而是以“虚”的方式来化解沉重的生命思考。有人说,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中,最深刻的哲思被写得像诗歌一样。他对世界的思索总是不加掩饰,甚至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这也成为他写作的一种特色与风格。
多次翻译米兰·昆德拉作品的译者许钧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米兰·昆德拉往往立足于人类生活的根本。他对人类存在的本身进行思考。他也使人们走出绝对的认识,去追求绝对之外的可能性。他不走极端,而是在极端之间寻找平衡点。”
许钧表示,米兰·昆德拉试图回归人性,探究人类共同的记忆。他对存在的思考主要从政治和性两个角度介入。他曾到达文学的巅峰,其成就有目共瞩。
许钧说,他没有获诺奖的理由有多种。一是,近些年来,米兰·昆德拉并没有创造出令世人震动的新作,而是因袭自己已经稳定的风格。当然,这无损于他的成就。很多优秀作家,如普鲁斯特,也并未获过诺奖,却依旧是伟大的作家。
许钧认为,对米兰·昆德拉这样敏感而独立,对权力、控制、自由等比旁人更为敏锐的作家而言,一个奖项,或许远没有自由自在的思考更具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