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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王府井大街东侧的煤渣胡同,有一排9层小高楼。这里是中央美术学院的高级教授宿舍楼,也曾是董希文、艾中信、王琦等中国著名美术大师的家。从1948年起到现在,戴泽在此生活了67年。
戴老家中陈设简朴,到处都是画。他打开一个蓝色画夹,里面装着厚厚一叠画。“在重庆生活了20年,对家乡的记忆很深。这些全是在重庆读大学的时候画的,回忆往事时,就拿出来看看。”
专程回重庆画三峡景色
戴老打趣说:“高中毕业后,自己琢磨着,别的功课都不行,只有画画还凑合。”抗战时期,南京的国立中央大学迁到了重庆沙坪坝。1942年,20岁的他以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
“在沙坪坝上大学,最快乐的事就是出去画画。画松岭坡、画沙坪坝的茶馆,到嘉陵江边写生。”聊起往事,戴老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这是《我家的狗》,1944年大学期间,回云阳老家的时候画的,也是从家乡带回的唯一一幅画,看到画就想起了老家。”
1973年,戴老专程回重庆,画了数十幅三峡景色。“把最怀念的家乡美景,都保留在了我的画作中。”戴老说。
北上跟随徐悲鸿7年
1946年,戴泽到了国立北平艺专,现在的中央美术学院,开始做助教,主要负责管理教具和模特。1946-1953年间,戴泽一直跟随徐悲鸿。每到休息时,学生们总会准备纸笔、茶水,向徐悲鸿求字。一次,徐悲鸿用《中庸》里面的一句话“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在很大一张纸上写了“尽精微致广大”几个字,送给戴泽。巧合的是,这几个字后来也成了中央美术学院的校训。
1948年,戴泽和陈碧茵结婚,徐悲鸿当了证婚人,也题诗祝贺。
修复徐悲鸿的名画《奚我后》
1953年,徐悲鸿突然去世,留下大量遗物需要整理,包括油画、国画、收藏品和大量文史资料。当时戴泽正当30岁出头,他挑起了整理遗物的重担。他把遗物分门别类,花了几个月时间整理完成,做了很详细的日志。
徐悲鸿去世不久,学校组织召开徐悲鸿遗作展览会。有人突然想起,学校大礼堂还有一幅徐先生的作品《奚我后》。取来一看,画已经破损严重,不少专家建议,这画不要了。
《奚我后》是徐悲鸿与《田横五百士》同一时间画的一幅大画,尺寸有230×318cm。“这画很重要,我来试试修复它。”戴泽站出来说。他买来一块新麻布贴在原画上,用水粉填补。一个礼拜时间,修复完成,顺利赶上了徐悲鸿遗作展。后来出版的徐悲鸿画册上也都采用了这幅修复后的《奚我后》。
戴老先后在中央美术学院担任讲师、教授,直到1986年退休。
各类画作中他最喜欢画人物
戴泽一生画了几千张画,比较满意的作品有1000幅左右,大型的创作超过15件。
“这是1955年画的,我的爱人。”戴老指着房间里一张人物像说,他最喜欢画人,人最有意思。
以历史性人物事件为题材,戴老创作了很多画,有的还出现在了教科书中。《胜利的行列》、《张献忠》、《廊坊大捷》、《大败洋枪队》等大幅油画被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不少民间藏家也收藏戴老的作品,比较有代表性的有5幅作品被上海龙美术馆收藏。
人物
戴泽,93岁,重庆云阳人。1942年考入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师从徐悲鸿、吕斯百、傅抱石等名家。1945年离开重庆。先后任中央美术学院助教、讲师,现为中央美术学院资深教授,中央美术学院徐悲鸿画室导师。
对话>
徐悲鸿是对他
影响最大的人
重庆晨报:您93岁高龄,走路健步如飞,您的长寿秘诀是什么?
戴泽:我1995年前后退休在家,每天画画、听音乐、看报纸,早上5点起床出门散步半小时。生活非常规律,心态好,就是长寿的秘诀。
重庆晨报:对您一生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戴泽:我的老师徐悲鸿。我很相信他。他德艺双修,画画得好,对学生好。徐悲鸿的精力都用在美术事业上,在他眼里,跟美术有关的事都是他的责任。他对学生倾囊相授,从不吝啬,他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人。(记者 何丽丽 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