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前,余华赴日本为小说《兄弟》的日文版做宣传,日本记者采访他时抛出一个疑问:余华说川端康成曾是自己心目中的文学“老师”,但川端康成的小说“那么优美”,而余华小说的语言风格却显得“粗俗”,“川端康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
余华回答:“当一个作家对另外一个作家产生影响的时候,就好比是阳光对树木产生了影响一样。但重要的是,当树木在接受阳光影响的时候,是以树木的方式在成长,不是以阳光的方式在成长,所以川端康成就教出了像我这样的一个学生。”
不久前在第十一届澳大利亚文学周的北京交流活动中,余华与英国布克奖获得者、澳大利亚作家理查德·弗兰纳根进行主题为“赋予历史以小说的声音”的对谈。这两位阅读且欣赏对方作品的同时代作家,在对谈中颇有兴致地展开一个独特的话题:影响你成为作家的作家是哪些人?
理查德·弗兰纳根说,他眼中比较出色的作家往往都不是英语写作的作家,“他所描写的世界和我想描写的世界是不一样的”。理查德·弗兰纳根觉得每一个作家都会经历一个过程——试图探索怎样真正呈现他们的心声,“我手写我心”。
对于余华而言,他在早先时期的文学探索之旅,主要“请教”过三位写作老师。
影响余华写作的“第一位老师”,是川端康成。余华在20岁那年读到《伊豆的舞女》。“可能我那时候很年轻,所以多愁善感,以后就迷上了川端康成,一直在读他的小说。”这一过程长达四五年时间。余华从中最重要的收获,是训练了如何描写细部,因为细部能传达出小说具有生命力的那些东西。
后来,余华发现年轻时长期学习一个作家,到最后这位“老师”已经不是翅膀,而是枷锁,把他自身创作的手脚捆住,感觉自己的小说“越写越差”。余华说,他运气非常好,“当我在川端康成的陷阱里面大喊救命的时候,卡夫卡从旁边经过,一把把我拉了出去,那是我第二个老师”。余华最先读到的卡夫卡作品,不是最著名的《变形记》,而是《乡村医生》。“我读完以后就傻了,那里边的一匹马想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那么的自由,所以我就知道如何该写作了”。自此之后,余华的笔越写越自由。
余华的“第三位老师”,是威廉·福克纳。如何实现“心理描写”,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困扰着余华,甚至阻挡了他写作前进的脚步,后来余华读到了威廉·福克纳的短篇小说。
余华发现威廉·福克纳进行“心理描写”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需要心理描写的时候,让一个人的心脏停止跳动,让他的眼睛睁开,将用杀人者麻木的眼光所看到的事物罗列出来以后,我发现这就把杀人者那种内心的状态非常准确地表现出来。”
为了揣摩威廉·福克纳这种“心理描写”的妙处,余华还专门去重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里面有一段叙述,是主人公拉斯柯尔尼科夫杀了那个老太太以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写了好几页,我认真去读,没有一句心理描写,全是动作……拉斯柯尔尼科夫刚刚躺下了,突然想这衣服上是不是还有一滴血迹?忽然跳起来,感到紧张、惊恐、不安。”
余华说,是威廉·福克纳教会他如何“对付”心理描写。“‘心理描写’这个词是不存在的,是不写那些小说的文学教授虚构出来的,然后来吓唬那些写小说的人,所以威廉·福克纳给我的帮助就在这里。”
作家影响作家,如同阳光影响树木,但树木终究需要独立成长,形成属于自己的生命力,以及新的影响力。
在分享会上,余华还特别谈到作家的灵感究竟从何而来。“灵感不是你等待来的,灵感像拳击比赛一样的,它想打倒你,你想打倒它,最后你把它打败,灵感才会来。”
余华感慨,如果一个人想要从事写作,那唯一的路径是,每天枯坐在书桌前,耐心坚持三到四个小时,哪怕今天写下的都是废话。“只要你坐一年下来,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作家。”
井贤栋表示,直到今天区块链仍未找到大规模商业应用场景,这正如1990年代互联网泡沫时期,任何一家有web网页的企业都自诩为“互联网公司”,但没有多少实际价值。近期出现的ICO“空气币”、区块链宠物等热潮,反映出区块链仍然停留在“炒概念”阶段。
“创业者要有改变行业的信心,同时要不断创新,为社会创造价值。”在北大青年CEO俱乐部的年会上,王胜地和一些来“取经”的师弟、师妹分享得最多的是,“奋斗不已,青春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