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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乡村里的中国》导演焦波。周星星摄
焦波与杓峪村村民在一起。
《乡村里的中国》摄制组成员。焦波工作室供图
1998年,北京,中国美术馆,《俺爹俺娘》摄影展举办。
2013年,广州,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乡村里的中国》作为开幕影片推出。
《俺爹俺娘》拍摄历时24年,《乡村里的中国》从龙年立春到蛇年春节,历时373天。
一部是娘亲父爱、至诚亲情,一部是朴素山野、尴尬乡愁。
从自己的爹娘到大众的乡村,这是焦波两部里程碑式的作品。这位从鲁中山区农村走出来的摄影家,今天,站在繁华都市的高楼上,又会如何去检视那片生他养他的故土呢?
从教师到记者
浓黑的长发下,粗糙的面庞上已爬出不少皱纹,焦波像一位敦厚的乡村教师。如果除下那副金属边的眼镜,更像个朴实的农民。一口乡音依稀的“山普”抑扬顿挫,对扣着十指,镜片后边的眼睛不断地闪烁着相应的语词。
与焦波面对面,感觉不到他的功成名就,虽然他是南开大学、四川大学等8所高校的客座教授和硕士生导师,虽然国际国内各类大奖拿到手软。
1971年,15岁的焦波从淄博二中初中毕业回到博山区天津湾村,这意味着他将如父辈一样开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但生活总有意外的惊喜,一年后,当地政府面向农村毕业生招工,那时在村里,初中毕业也算是高学历了,焦波顺利地被招工,不仅如此,为了补充山区教师队伍的短缺,被招工的焦波竟然荣幸地成了一名教师。经过短暂的培训,焦波来到李家公社福山中学教初中语文。
“对于农村孩子,这是天大的福祉。”焦波为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感慨着,“知道自己底子薄,又不聪明,只有加倍努力了!”向老教师请教、点灯熬油地读书充电。短短几年,焦波已是一名优秀的语文教师了,甚至还以优异的成绩送过高三毕业班。10年后,焦波不但完成了淄博教育学院的大专学历教育,还成了福山中学的校长。
当了校长,责任更大。“事无巨细,都要考虑,但首先考虑的是校园环境建设。”开梯田、修操场,焦波带着学生用不到一年的时间把福山中学变成了花园式学校,并获得了省里的奖励。“跟教育局长一起去领的奖,一台大彩电。”
兢兢业业当教师做校长的10多年间,焦波爱上了摄影。
1973年,焦波的女朋友,也是后来一直相濡以沫的妻子拿来一台相机,这台蔡司相机是上世纪30年代就参加革命的岳父缴获日军的战利品。黑白影像记录下的生活场景和人物让焦波如醉如痴。
1974年6月8日,焦波为父母拍下第一张照片,直到2007年92岁高龄的母亲去世,焦波持续30多年的摄影专题“俺爹俺娘”以12000余张照片,600多个小时录像,“用镜头留住了俺爹俺娘”。
“给爹娘拍照那天,俺爹摆好了姿势对我说,‘可不敢摁两下啊,对好了摁一下就中,干一天活才挣1毛钱,你摁一下就两三毛。’俺爹心疼胶卷,他知道按一下快门就是一张胶片。”焦波说,“喜欢拍照,可胶卷太贵,做梦都想能找个不花钱又能敞开了用胶卷的工作。”
并非不安分教师工作,可摄影的魔力已把焦波的魂勾走了。
跟局长领奖回来的路上,焦波自掏腰包在一个路边小店请了顿小酒,席间,焦波小心翼翼地跟局长谈了自己新的打算:考《淄博日报》的摄影记者。“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敞开了拍照,这是当时最真实的想法。”也许是乡间酒烈,酒酣耳热的教育局长痛快地答应了他。
其时,焦波在当地摄影圈里已小有名气。经过严格的程序,1985年,焦波如愿成为《淄博日报》摄影记者。“那时,还没听说过有数码相机,全是胶卷的,彩色胶卷都很少。”
进入《淄博日报》,焦波如鱼得水,大展拳脚。
1988年,带着几位年轻记者采摄大型系列报道“淄博边缘行”,历时50天,行程2500里,绕淄博市界转了一个大圈。
1990年,纪念红军长征55周年,《淄博日报》推出“重走长征路”大型连续报道,焦波又带队骑车自瑞金出发,历时8个月,走完红军长征路,发回大量图文报道。
截至1993年,焦波凭借《淄博日报》这个平台,已获得国家级、省部级大奖六七十个,荣立淄博市一等功,享受淄博市政府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