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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院长,来休息一会儿,陪我们摆摆龙门阵嘛。”几位老人不断发出邀请。“就来,就来。”回答的妇人,花白的短发整齐地拢在脑后。矫健的背影、麻利的动作,无法看出她已年逾七十。她就是赵凤林,四川西充太平镇敬老院院长。
赵凤林出生于南充市西充县太平镇草场坝村,因从小失去父母,与村里一位孤寡的“奶奶”相依为命。上世纪80年代,太平镇敬老院院长一职长期空缺,走马上任者往往呆不了三天便不干了。镇党委对辖区16个村的妇女主任轮番考虑后,最后点到了赵凤林:她学过医,教过幼儿园,当过村干部,综合素质高,由她来担任院长再合适不过。
但丈夫冯金春一听赵凤林要去敬老院上班,急得直跳脚:家里上有80岁的老人,下有4个子女要照顾,这个家怎么办?
拗不过领导轮番劝说,赵凤林打算去看看。回家后,她对丈夫说:“那些老人,看着那么可怜,我不忍心啊,老想着我奶奶如果还在的话,我能孝敬她多好……”冯金春抹了一把眼泪,暂且让步。
帮老人洗澡、看病、喂饭、洗衣服……这些活都是赵凤林的日常工作,经常累得腰酸背痛。她的付出老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赵凤林不但要吃“苦”,还要受“委屈”。有一次,赵凤林正在煮午饭,患了痴呆症的李元树忽然跑到锅台边,二话不说,要从稀饭锅里捞红薯吃。赵凤林怕烫到老人,急忙去拦阻,李元树却以为赵凤林是来“争食”的,不分青红皂白,对准她脑袋就是一拳,赵凤林的头重重撞在墙角,当场晕厥过去。
在医院醒来后,赵凤林满腹委屈,想想自己每天6点钟就要起床,倒十五六个便桶,理二三十床被子,洗衣做饭、擦洗按摩,怎么还会被老人打呢?
回到敬老院,李元树跑到赵凤林屋里,他才从别的老人那儿得知院长住院了,气冲冲地问:“院长,到底是哪个打了你?我去帮你出气!”赵凤林真是哭笑不得,扑哧一笑,内心天大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敬老院老人们打心眼里将赵凤林当作自己亲闺女。有一次,赵凤林到县上去开会,老人们两天没看到她,非常着急,以为赵凤林不要他们了,在太平场路口翘首等候,那是三九寒天,呵气成霜,老人们跺脚呵手,一直等到晚上9点,才将赵凤林盼回来,老人们像孩子一样扑过去,争先拉着她的手说: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赵凤林曾说,自己是孤儿,因为有了敬老院,才有了100多位爹妈,圆了自己的敬老梦。(刘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