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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力劳动并不比体力劳动舒服,有时候更苦。体力劳动,身体会疲惫,会受伤。脑力劳动,身体也会疲惫,而受伤的往往是心灵。体力劳动的苦,能表达出来,睡一觉,第二天照样有力气。脑力劳动的苦,常常表达不出来,睡一觉,可能第二天照样没有思路,精神压力巨大。
当今中国,既需要体力劳动者,也需要脑力劳动者。“五一”劳动节即将到来,本期话题通过讲述几位从事不同职业的脑力工作者的故事,重点关注脑力劳动者付出的艰辛劳动及其给我们生活带来的享受和改变。
王晓在机舱中。王永安摄
女飞行员
胆大心细有体力
■ 王 晓 西藏航空 飞行员
我从小就渴望翱翔蓝天,像国庆阅兵式上歼—10女飞行员那样驾雄鹰搏击长空。几经权衡,高考时我报考了四川广汉民用航空飞行学院飞行专业。当时老师和同学们都觉得我有点儿古怪:身为成都邛崃妹子,有着168厘米的高挑个子和姣好的面容,白白放着光鲜靓丽的空乘专业不考,实在浪费资源和名额。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任飞行员这个女汉子职业。
飞行驾驶不只是一项技术活,还是一项综合复杂的脑力兼体力劳动,不光需要强健的体魄和过硬的心理素质,还需要准确的判断力和协调的操作能力。
我第一次驾机时,确实有惊无险。首飞的航线是成都到拉萨,当时在起飞前滑翔时,前方200米左右遇到了一群飞鸟。我初步判断它们的飞行轨迹在机翼机身范围之内,何况它们当时与飞机的相对速度,无异于几枚发射出膛的炮弹,稍有反应迟缓或者判断操作失误,都会造成机毁人亡的重大事故。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脑海里一片空白。幸好机组另一名前辈沉着冷静,指挥我稍稍调整了机身方向和速度,并果断联系地勤人员使用驱鸟器,最终顺利避开了飞鸟。祸不单行,快到拉萨贡嘎机场时,又突遇雪天和强气流,机身颠簸厉害。我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用满是汗珠的双手,镇定操作,终于将飞机平稳安全降落到预定地域。当我故作轻松微笑打开机舱门时,机组的前辈打趣说:“感谢你今天的不杀之恩!”一席话让我耳根都红了。
由于飞行员这行时常处于时空颠倒的工作状态,生物钟紊乱,常常在休息日得不到休息,最初工作的一两个月,我面色憔悴,生理紊乱。由于精神高度紧张,航班执勤时间又常常在晚上,需要调整时差。可在异地休息的飞行员们还未在休息期内调整到精神饱满状态,就不得不继续执行返程航班的飞行工作,在地面一有空就闭上眼睛打盹。对我来说,朝九晚五的好班次经常轮不上,起早摸黑是经常有的事。
飞行了几年,我已成为副驾驶熟手,连续几年被公司表彰为先进个人和优秀党员。看着航校同一届的几位空姐陆续走进了幸福的婚姻殿堂,日趋有“剩女”之嫌的我,也只得眼巴巴憧憬幻想一下自己的将来。
好在善良开明的爹妈还没有对我逼婚。我那慈祥的奶奶常用一口没牙的瘪嘴唠叨:“花好蝴蝶自然来!”
黄自宏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