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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改革最大公约数”之声两年来不绝于耳,因为民众意愿最大公约数是指民众和社会的共识,共识为改革确定了方向。诸如提高民众幸福指数,分享改革成果,就是人民群众的最大公约数,而养老体制、医疗体制、教育体制、国企体制、政府行政体制、金融体制等一系列改革,也都是人们的共识。
可是,某个变革举措涉及职工利益时,寻找职工群众的最大公约数变得复杂了。
据报道,中国人民大学调查中心受国家机关的委托,做“希望春节3天法定节假日是除夕(大年三十)至正月初二放假,还是正月初一至初三放假?”的民意调查,网站数据显示,支持除夕定为假期的人居多,约占投票者的70%.
关心春节假期是否包括除夕的民众,应该是职工。因为春节假日包括不包括除夕,对学生、自由职业者和农民没有什么利益影响。假如仅从网上的投票调查,就认为找到了职工意愿的最大公约数,未必准确。原因是,希望春节3天假日不包括除夕的职工也大有人在,只是他们对调查投票不太关心而已。毕竟60多年来约定俗成,只要是春节放假的企业,即便除夕不算法定假日,也会默认除夕这天只上半天班或是点个卯就可以了。而对于已占职工队伍半壁江山的农民工来说,早在除夕之前就已在回家的途中。2008年春节假日变成了除夕到正月初二后,原来正月初八上班变成了初七上班,就有不少职工发牢骚:等于少了一天的假期。
除夕该不该是法定假日,本不应该有争论,大不了把休息日调到除夕这天就是了。为什么会有大量的网民投票要求除夕恢复法定假日?恐怕投票的相当一部分是有车一族,因为法定的春节假期,高速公路免收私家车通行费。
具体改革举措寻找职工最大公约数变得复杂,是改革开放的成果带来了人们生活的新变化,新变化也就会产生新问题。农民工进城为城市建设创造了繁荣,可出现了农民工子女上学难的问题;职工中拥有私家车的多了,又出现城市交通堵塞问题;职工社保保障了职工老有所养,又出现苦乐不均的社保碎片化问题。对于新问题,职工的共识是通过改革去解决,只是对解决问题举措的最大公约数,又可能因所站的利益角度不同而存在分歧。
曾有个企业决定提高职工工资总额30%,增加职工工资和开展工资集体协商,是全公司上下的共识。最大公约数找到了,然而增加的工资强化哪个方面却发生了争论。企业行政方坚称提高职工工资要有利于劳动效率的提高,增资主要部分用于强化绩效工资——提高奖金。职工普遍不同意行政方的意见,要求增资主要部分用在基本固定的工资上。而对于增加的固定工资在哪项工资里,职工意见也不一致,技术工种的职工要求提高技能岗位工资,老职工要求增加工龄工资,一线工人要求增加一线岗位工资,非生产职工要求增加职务岗位工资。这让工资集体协商职工方首席代表工会主席,几乎迷失在寻找职工涨薪的最大公约数里。
越是贴近职工的改革、贴近民生的改革,具体举措寻找最大公约数时并不容易。利益和地位,决定了有的人诉求嗓门儿大,有的人诉求声音比较弱,而嗓门儿大的未必就是职工意愿最大公约数。就像2008年取消五一黄金周,事前论证和网上调查,是大多数人投票赞成取消。但现实是越来越多的职工希望恢复五一黄金周,远远超过不赞成的人们。
寻找改革的最大公约数,要辨证统一地去寻找,标准是看改革是不是促进了发展,职工群众是不是普遍及时分享到了发展成果。应该知道改革的目的是推动发展,职工最大公约数是及时分享到发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