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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6月初,山东省聊城市的盛大华天集团负责人了解到河北景县有个孤儿院——— 中华蓝天儿童村,就想出手相助。当月下旬盛大华天公司负责人对孤儿院进行实地考察后,表示将出资50万元成立爱心基金。6月25日,盛大华天公司成立了爱心基金,并举行了大型募捐活动。没想到活动结束后,盛大华天集团得知景县来的21名孤儿中只有一名是真孤儿,其余的都是该孤儿院以每人500元雇来的假孤儿。
(7月1日《燕赵都市报》)
台前,“孤儿代表”登台说出“我没有爸爸妈妈,你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引得台下众人唏嘘不已,纷纷捐款;幕后,“慈善”竟成了一笔买卖,被孤儿院的负责人要挟“不给钱就不走人”。尽管最终善款没有损失,但对社会善心的损害却无法用金钱来估量。而且对于这些假冒孤儿来讲,也可能在其成长过程中留下阴影——为了500元就可以暂时抛弃父母,不知其懂事后会作何发想?
为何骗捐能够发生?当然有行业缺少自律及假孤儿的家长贪小便宜的原因,但笔者注意到两个细节。28日,媒体记者到当地镇政府采访,工作人员是知道该孤儿院地址的,只是表示其有诈骗嫌疑,没有定性;而两天后,当地民政部门就表示,孤儿院非法设立,已经被取缔。这似乎说明,当地对民间孤儿院的监管仍处在简单的事后处置层面——出事前任其自生自灭,出事后则一散了之。这事实上给一些民间孤儿院运营提供了灰色地带。
“中华蓝天儿童村”的网站显示,这个组织成立已经有十几年历史。其在河北枣强、衡水、景县等地都设有孤儿院,与十来家高校开展志愿者合作,最近还发起了一次棉被捐助行动。如果案发的景县“中华蓝天儿童村”孤儿院被证实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么问题就恐怕不止一次骗捐那么简单了。比如,该组织下其他孤儿院是否真实存在?抚养孤儿的情况是否属实?在十几年里还有没有其他违规操作,而之前的监管又在哪里?这些疑问都需要澄清,尤其是要给之前为该组织捐款的人一个交代。
同时也有另一种可能。有网友怀疑,该孤儿院雇佣假孤儿只是因为募捐心切,在操作上追求高效率,而忽视了道德层面的考量,但最终善款也会用到孩子身上。这当然是一种善意的揣测,也有其他类似案例在先。前些年,“爱心妈妈”袁厉害和云南省丽江民族孤儿学校的创办人胡曼莉,都曾经因为善款来源和使用不透明,被人怀疑挪用社会捐款而陷入信任危机。
上述两种情况,都暴露出了民间孤儿院运营的尴尬。一方面,民间抚养作为孤儿救助的主力之一,有存在的空间和需要;另一方面,它又面临无身份、缺资金的困境,处于“放养”状态。这就可能导致少数不法分子利用慈善进行诈骗,或者一些民间孤儿院为了能够获得更多捐款,在募捐形式上动歪脑筋。
孤儿本就是弱势群体,这也是往往类似“孩子找妈妈”这样的情节能激发人们爱心的原因。而一旦“孤儿真实性”这样的基础都丧失掉,那么对捐助者爱心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就此而言,我们既需要对利用孤儿骗捐的行为进行严厉打击,同时也需要将一些民间孤儿院纳入监管体系,对其进行规范管理,使其走出灰色地带,得到有效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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