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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系城市生活的低成本,孕育城市未来的新活力,需要留住草根社区,善待草根人群
6月末,北京唐家岭拆除了最后的违建,4个大院、12栋公寓轰然倒下,3000多名租户也将重新寻找安身之所。然而,关于群租的讨论从未结束。
翻看旧闻,唐家岭的群租众生从未因政府加大整治而远离。过去5年,这个因聚集5万多“蚁族”“北漂”而声名鹊起的城中村,上演了泾渭分明的“双村记”。村北陆续拆掉大量违建,筑起座座新楼,配套森林公园,成为全新社区;而村南则以惊人速度违法建设公寓、群租楼。流动人口、群租房东与政府仿佛在唐家岭打了个游击战,走了又回。
尽管无奈,但不得不承认,即便是整治力度最大的旧城改造也无法令“群租村”彻底消失。这并非政府不作为,而是违背市场规律不可为。
低端住房需求仍是大城市不能回避的刚需。只要优质的公共资源与诱人的就业创业机会聚集在大城市,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就会不断涌入。在公租房供给不足的情况下,作为城市衣食住行服务价值洼地的城中村或城乡结合部群租房,自然会在白手起家者中产生磁石效应。旧城改造或许会消灭“蚁族”生存的局部环境,却无法消灭“蚁族”,只会导致其搬家。像北京仅有6000户籍人口的北四村,在唐家岭拆违后便吸纳了9万多外来人口。村民自建房成为中关村职场“菜鸟”中炙手可热的房源。
类似唐家岭草根社区的存在,也是城市本身的需求。正是蜗居在群租房里的年轻人,让大城市写字楼白领能以最快速度、最少支出接到快递,吃上午餐,修好手机。而且这些人有相当一部分受过高等教育,也拥有一份体面的收入,只是自愿卧薪尝胆,把更多资金用于研发创业。让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星星之火燎原,不仅需要光鲜的车库咖啡,也需要接地气的草根社区。
换言之,维系城市生活的低成本,孕育城市未来的新活力,需要留住草根社区,善待草根人群。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们的城市空间扩大了两三倍,但是空间城市化并不代表着人口城市化,新型城镇化也并非就是高楼大厦。新型城镇化不应只有速度,更要有温度。像我们这样的发展中大国,现阶段城乡差异之大、城市阶层差异之大,在大城市表现得尤为突出。那么在旧城改造中是否可以保留一些“缓冲区”,提供低廉的住房、方便的农贸市场,以及简单的理发、洗澡、修鞋等生活服务,让草根阶层可以坦然栖身?我们固然要改造约1亿人居住的城镇棚户区和城中村,但除了高楼平地起,是否可以探索另一种保留城市文化传承,又不割裂人情脉络,还使城市肌理更有层次的新型高密度草根社区?
留住草根社区,善待草根人群,并非支持私搭乱建。违建群租房质量差、安全隐患多。无论出租,还是入住,都是对生命和财产的不负责任。然而,市场需求堵是堵不住的,光靠政府建公租房又不现实,只有充实和丰富供应,用市场之手解决市场难题才是出路。通过政策、税收等杠杆,探索社会资本、非营利机构参与旧城改造中准公租房的建设运营,并形成可持续的机制,才能让住宅租赁市场从只顾两端的“哑铃”变为稳定的“金字塔”。这也是构建以政府为主提供基本保障、以市场为主满足多层次需求的住房供应体系的应有之义。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可以看见不一样的旧城改造,不仅有窗明几净,更有草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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