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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泉学院近期在中国媒体上“大红大紫”,可在美国知名度并不高。美国教育系统官员凯蒂·阿贝尔说:“尽管我对这个学院有所耳闻,但我认为大部分美国人并不知道这家学校。也许在加州,它略有名气。”(6月2日《瞭望东方周刊》)
重庆一中学生被美国深泉学院录取的消息,让中国人对这所每年只招13名男生的学校充满了好奇。早在2010年,不少媒体就曾转载加拿大媒体关于美国深泉学院的报道。它的学制虽只有短短两年,可是其录取率甚至比哈佛还要低,令绕着高校名利场旋转N年的国人很不淡定。于是,“超越哈佛耶鲁、秒杀顶级名校”、“精英中的真汉子”等溢美之词铺陈而至。
事实未必有如想象的那么精彩。《纽约时报》称深泉学院“是全世界甄选最为严格、最具创新性的学院之一”;《洛杉矶时报》认为它“或许是全美教学质量最高的小规模学校,也可能是最为特立独行的学校”;《加州》杂志则将加入深泉学院比喻为勇敢者游戏。这样的赞美,显然指向跨学科、个性化的教学方式,而并没有丝毫与传统顶尖高校一较高低的意思。简单说,它也许是最特别的,却未必是最好的。至于超低的录取率,“只是因为深泉的招生规模很小而已”。如果硬是要把哈佛与深泉作比较,“就好像是拿麦当劳和某个小镇上一家很棒的小餐馆相比较”。
深泉学院在中国大红大紫,除了信息不对称导致的误读之外,恐怕离不开三种情结:一者,是高校就要分出“子丑寅卯”。排排坐、分果果,教育资源往往跟着高校位次走。二者,以为天下的高校就跟国内一样,都是“千校一面”,可以在一杆尺子上衡量长短。三者,优秀的孩子就要选择最好的学校、而不是“最适合自己的”。哪怕去北大清华泯然于众,也不愿去类型学校出类拔萃。
深泉学院在中国的风靡,也不禁令人怀想起诸多类似的教育教学实践。不只高等教育的改革,即便是推动了多年素质导向的基础教育,小小的先验性实验也是步履维艰。安徽休宁一个小山村里,也曾有这么一所崇尚“生活即教育”的平民学校,坚持劳动、学习、自治。只不过4年前的一场“改制”,就宣告了它的死亡。至于箭在弦上的中国高等教育版图调整——从“大国重器”到“大国重技”,本该作为前提条件类型化的高校,显然还远未准备好。
深泉学院等个性高校之于美国教育,不是优劣高下的问题,而在于它们提供了教育的另一种可能:在传统范式之外,提醒教育者不懈地多元探索与实践,寻求更适合不同学生及这个时代的教育模式。对中国孩子来说,也许幸运的并不是考上深泉学院,而是在我们的身边,什么时候也出现中国版的“深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