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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从早春到夏天,有一批青春片出现,取得了很好的市场业绩,像赵薇的《致青春》,薛晓路的《北京遇上西雅图》,还有台湾的《逆光飞翔》、刘杰的《青春派》,陈可辛的《中国合伙人》。或许是处于一种巧合,中国大片在这个期间陷于无所作为的沉落期,市场仿佛就为青春片预留了可以施展身手的空间,让青春片赢得了一次以小博大的可观票房业绩。2013年,青春片是一个备受瞩目的文化热点现象。青春片的得与失也在媒体和学界引起种种争议性的话题。
以青春为主题的书写在文化艺术里历来是有永恒魅力的话题。为什么这么说?无论时代的文化语境如何变迁,无论中外文化环境如何不同,青春片所描述的生命现象无不涉及鲜明的当代性。究竟怎样来理解青春的当代性及其内涵?在书写当代性上,这些青春片是健康的,昂扬的,还是灰暗的,甚至是伪浪漫的?他们的成与败,得与失,今天可以做一点冷静的反思。
所谓青春的当代性,大概有三层含义。第一是青春个体与所处时代的必然联系,由此体现出属于当代性的思考和情怀。第二是青春个体在时代光泽的濡染下获得自身的尊严和存在的意义,也就是当代的尊严感。第三是透过对青春个体内心世界的深度探索,实现由情操和理想所升华的青春意义和力量,焕发出属于这一代的美学境界。
每一代的美都是而且应该是为那一代而存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在银幕上创造出当代的美,这是一个挑战的课题。
《致青春》虽然破了7亿,但里面有一种悲调。他们集体患上了一种初老症,还没长大就已经衰老。这种青春是灰调的,狭隘的,简单化的,甚至有一些扭曲化。他们的怀旧无非是爱与恋,非常狭小的一个圈子。除了自我还是自我,看不见他们对社会的责任、青春的情怀以及他们对明天的憧憬。影片有一句经典的台词“青春是用来祭奠”,这句话是一种顾影自怜的伤感,显然与“80后”主体性精神世界的美和他们的追求有着明显的距离。
《中国合伙人》的问题是另外一种,陈可辛懂得市场,他把香港的商业模式运用到青春片中,《甜蜜蜜》他得心应手,但是要拍年轻艺人在改革开放中立志创新,他很难理解,只好戏剧性地改写,任意加以夸张,成为一种主观臆想。这部影片在市场上赢了,但在文化上倒退到《甜蜜蜜》都没有做到那种青春的感觉。
青春片在票房升高的同时不能和影片的艺术水准、文化品位保持一致,症结在于它们只是用了青春片类型的模式,出发点大多数受到资本的制约而为票房至上,独独缺乏与时俱进,勇于创新的精神。中国荧幕上曾经有过无数青春片的经典,比如《十字街头》、《青春之歌》、《我们村里的年轻人》、《战火中的青春》、《青春万岁》等等,各自呈现出在不同时代环境里青春的诗意和美。欧美电影史上也有《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卓娅和苏拉的故事》等经典,体现了一代青年人的困惑和挣扎。一个时代的青春片要完成对自己时代当代性的思考,年轻的艺术家要跟得上时代的当代性,跟得上现代文明发展的步履,让青春的中国梦在现代文明刻度上绽放得更加绚丽而多彩。
(作者为中国高等院校电影电视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