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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从翘首以盼,到谈年色变,我终于发现,过年就是一次次闯关。
少不更事时,每到雪花一落,我就开始盼年。那时,生活像天气一样清苦,年是唯一温暖的念想。腊八祭灶,新年来到,闺女要花,儿子要炮,吃的、穿的、玩的都比平时好。一年就这一次“奢侈”的狂欢,怎能不牵肠挂肚?
那时的我,兴奋得无暇顾及父母的感受,但现在想来,父母应是怕过年的。进入腊月,父亲就很少在家,有时是外面要账,有时是在躲账;母亲也“内忧外患”,既要应付讨债人,又要对付“小馋鬼”。那时,家家都大抵如此,什么都不缺,唯独差钱。熬过大年三十,父母摸黑起床,早早贴上春联。乡下风俗,贴了春联,就不能要账了。父母喘口气,接着叹气,没钱,咋给孩子过个好年?
于是,母亲只好拖着泪汪汪的姐姐去卖头发。为过年,她们漂亮的长发从来过不了年。
年岁渐长,我上学了。我是那种顽劣却有点希望的学生,老师、作业和考试成了“三座大山”。老师总是课堂时间不够,还要“家教”。父母也言行如一:不好好学,就狠劲打!他们的狠劲,让肉体凡胎的我望而生畏。既练不成钢筋铁骨,成绩又自由散漫,每次考试,我都两股战战。对我来说,过年就要先过考试这关,而我总是“有心杀敌无力回天”。
那时,亲朋好友都赋闲在家,喜欢拿孩子寻开心。一见到我,就问:今年的考分超过你的年龄了吗?“超过了,分数比我爸年龄还大。”我神灵活现。父亲揪起我的耳朵:你就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考过我爸的年龄吗?
终于,我从大学毕业成了“大人”。既然成了“大人”,就要做“大事”,对于父母来说,我最大的事也就是结婚生子。我自顾尚不及,哪有时间、精力和金钱谈情说爱?他们不管,一个劲地唠叨、催问、威逼……我是“齐天大圣”,父母平时再“唐僧”也拿我没办法,但还有年这个“金箍”——没有女友的日子,回家过年就是一场“鸿门宴”连着一场“垓下之围”。
终于结婚啦,过年依旧是闯关:回谁家过年?成了无法回避的问题。“老公去哪儿?”我要说去我家,她马上跟我急;“老婆去哪儿?”她要说去她家,我马上跟她急。我们分身无术,常常是“各回各家”。
年关就是一道关,过年也是过关。《辞海》里说,年关指年底,旧时负债人要向债权人清算债务,犹如过关一样。如今,“债”不再是钱,而是亲情和爱,但它既不能按揭,也无法一次性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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