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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2009年回老家县城读书,儿子已经在广州与泸州间当了几次“独行侠”。不过,虽然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不容易,我们却没有太多时间陪他玩。对我们这样的打工家庭来说,团聚也是一种考验。
我是一个让儿子感到陌生的父亲,这事常常让我想到就辛酸。记得上个月我去车站接儿子前,我曾无数次设想了父子相拥的场景。然而,当儿子出现在我的视线,我兴高采烈地伸手去拥抱他时,他却分明在躲闪。所有父子相见的美好设想,在这个瞬间全都粉碎。那种父子之间的疏离和陌生,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
这一次与儿子一起来广州的,还有表弟家的孩子小磊和表妹家的阿清。据说,一路上儿子都扮演着“儿童团长”的角色,负责细心照顾那两个小孩。在广州待了几天后,儿子总算慢慢同我和妻子亲近了起来,我们一家三口也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有重逢就有分别,面临开学,我和妻子都有些舍不得,但儿子却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吹着欢快的口哨。我开玩笑说他没肝没肺、不懂得离别的感伤,但其实我也很理解儿子——这些年他一直和外公外婆住,对于他这样的留守儿童来说,外公外婆比爸爸妈妈更亲。
可是,当小磊和阿清来与儿子汇合时,意料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就已经低声啜泣的小磊,听爸爸说要赶回去上班,突然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号啕大哭:“爸爸,我不想回去,我要留在广州!”
表弟的眼圈红红的,蹲下身来耐心地向孩子解释,他在广州读不了公办学校,只能回家去读书。儿子也在旁边劝说小磊,小磊的哭泣总算渐渐平息了。表弟无奈地告诉我,昨晚小磊就哭闹了一夜,怎么也不肯回老家当“留守儿童”。
我把三个小家伙送到候车室,特地叮嘱儿子乘车要点,告诉他到了重庆会有人接他们。儿子显得不耐烦,催促我回去上班,但当我转过身时他却喊住了我,低声问了一句:“你和妈春节回来不?”我慎重地点点头,儿子撒娇似扑进我怀里:“一言为定!”我猛然发现,儿子眼眶里有泪花在闪烁。
那天傍晚,儿子打电话来报平安,说已经顺利抵达重庆,我在电话里居然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我不是嘴笨,而是我不知道,儿子还要当多久的“小候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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