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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就像梦想家,在事业的强烈吸引下,并不一味追求财富和荣誉,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创造的荣耀和辉煌,最后由衷地发出快乐的感叹
50年前,女科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玛丽亚站在颁奖台上说:“获奖与工作本身相比,前者令人兴奋的程度还不如后者的一半。”除了她对名利的淡泊之心,这句话还表达了另一层意思:没有什么比探究未知并有所收获更令人开心。玛丽亚追求的,是科学家真正的快乐。
再看当下,公众视野中的科研人员,似乎很难与“快乐”“轻松”“喜悦”这些词联系到一起,就连人们对玛丽亚的关注,也是关注她数年有教职无薪酬的“悲惨”经历,以此反衬出这位女科学家在逆境中的隐忍。在很多人眼里,科研人员个性古板压抑,生活单调枯燥,常常为事业放弃兴趣和家庭。的确,科研人员要潜心钻研,需付出更多艰辛,忍耐寂寞,有时候还要牺牲与家人相处的时间。但这与“快乐”并不冲突。
实际上,当仔细翻阅科学家人物传记时,“快乐”这个词的出现频率极高,很多科学家都愿意用“快乐”来描述自身的生活。他们快乐的源泉是什么?大致归纳有三种:对未知领域的征服,对科学之美的执着,对人文精神的追求。
科学家的快乐首先源自对真理的追求。从兴趣出发,当攻克难题和得出结果时,很多科研人员都有打通“任督二脉”般的畅快和欣喜。也正是这种快乐的心情,支撑了他们走向下一次研究。就像居里夫人所说,一位科学家不仅是技术人员,而且是一个小孩,在大自然的景色中,好像迷醉于神话故事一般。物理学家丁肇中被记者询问“做基础研究是否要耐得住寂寞”时说:“我没有觉得寂寞,不然我就不做了。”在他眼里,沉醉和寂寞是两回事。
科学家的快乐也源自对科学之美的执着。在旁人眼里乏味复杂的数字、稀松平常的花草、渺小遥远的卫星,在他们看来,都有着精巧的美感和深厚的诗意。数学家张益唐说:“数学有很多美,但数论可能是最美的一种,这些年支撑我的,就是对美的追求。”航天专家李恒年眼中的卫星是“优美地运行在轨道上”的。不止一位科学家提到,研究物理学的人从牛顿、爱因斯坦等人推算出的方程式中获得了美感、庄严感和初窥宇宙的敬畏感。
科学家的快乐还源自对人文精神的追求。许多科学家有着极其广泛的兴趣爱好和丰富的业余生活。比如,数学家吴文俊喜欢看戏剧,物理学家黄昆爱读武侠小说和侦探小说,王选院士从京剧中得到了无与伦比的乐趣和慰藉。自由多彩的文化生活,为科研人员带来了轻松恬淡的心情,能够缓解科研带来的焦虑,还能帮助科学家迸发灵感的火花,因为创新来自想象,想象又根植于日常的博学和积淀。
那些抱怨不快乐的科研工作者,大抵还是为名利所累,被世俗所驱,为外物所惑。而那些对未知领域充满探索欲望的人、那些对科学之美仍抱有执着之心的人、那些对人文精神尚有追求的人,就像梦想家一样,在事业的强烈吸引下,并不一味追求金钱和荣誉,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享受创造的荣耀和辉煌,最后由衷地发出快乐的感叹。但愿更多的人不仅记住科学家的贡献,更记住他们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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