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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载,日本政府日前宣称,为强化对外宣传,将在世界各主要城市设置战略宣传处“日本屋”(暂定名),以着重介绍日本流行文化和饮食文化,推销日本自有品牌,提高日本文化的海外影响力。据称,此文化输出举措将获得不菲的经费支持。
有评论以为,“日本屋”对抗中韩宣传意味明显。其逻辑线条为:安倍政府对历史不负责任的行为使其国际关系陷入僵局,日本国际形象暴跌,故日本政府开始寻求新的外交突破。而直接性宣传对抗,会让日本陷入“对骂”的幼稚型政治宣传中,于是使出“迂回战术”。 “日本屋”的出现,即为一招。
从安倍政府一段时间的系列表现看,上述评论不无道理。但除此外,我更注意到日本流行(包括饮食)文化的优长之处,如日本的漫画、游戏、动漫、流行音乐、料理等,不仅风靡亚洲,在欧美也颇有市场;宫崎骏、久石让等人更成为流行文化界的显赫符号。抛开政治视角,我们或要承认,日本流行文化也是世界流行文化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这从我们身边年轻的“哈日”一族即可见证。
而在更宽阔的视野下,我们可见世界范围内流行文化输出的风起云涌。老牌的美国就不用说了,好莱坞电影的营销模式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国际战略,电影界依靠美国国会来促进好莱坞电影的出口,游说各国政府,要求开放市场,取消限额和关税、减轻审查力度……攻城略地,无往不胜。亚洲这边,韩国不惜成本制造“韩流”,韩剧或者韩剧形式的销售在亚洲迅猛增长,其已成为韩国软实力的重要一块。这也只需从好莱坞电影和韩剧在我国的大热中见得一斑。
传统文化深厚之如我国,文化输出的历史源远流长,且以博大、包容闻名于世。在此不赘。但检省时下流行文化的输出,其势未免与我大国地位有所不匹。我虽孤陋寡闻,却只知国内眼下大火的几档电视节目,无一不是花钱舶来版权,再事改头换面,而非自家原创。“拿来”固然也是繁荣文化之重要一策,但终究未能清晰呈现我们自身的核心价值,以利形成自有文化品牌。从另个角度看,你对世界流行文化的贡献亦需考量。
二十多年前,费孝通先生在他80华诞时提出了著名的有关人类交往的十六字“箴言”, 即“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在知识界引发共鸣。按照费先生的想法,抵达“天下大同”这理想的前提,当是各个民族(国家)或族群均先拿出自以为最美好的东西(各美其美),继而通过广泛的接触交往,理解、包容对方的好东西(美人之美),最后达到价值多元、共同分享的境地。回头看当下各国的流行文化输出,个中承载着各自的价值观和战略意图自不待言。“美美与共”固然美妙,但相互竞争也是明摆着的事。众所周知,流行文化的主要受众是年轻一代。仅此一条,我们就更有理由在自己的输出产品和营销策略上形成更强的竞争力。不管怎么说,“各美其美”还是前提,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