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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白宫与国会之间在财政支出问题上出现分歧和争论,美国政府从2014财年开始的第一天,便由于国会拒绝通过财政预算而不得不关门了。尽管对美国政府来说这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格外受到关注。
从历史上看,美国政府的财政预算没有获得国会批准,有可能是在一些支出项目上出现分歧,也可能是因为赤字控制问题,而这一次是两者兼而有之。2011年8月,国会就一度因减赤问题拒绝提高政府债务上限而造成危机,虽然最后关头达成了自动减赤条款,避免了违约,但美国国债却因由此暴露出的债务管理问题而被降级。两年过去了,随着美国经济的恢复、减赤的努力以及此前减税政策到期等因素,美国的财政状况出现了好转迹象。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白宫与国会又在财政预算问题上再现分歧。
虽说双方产生分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也应该看到,在2011年自动减赤条款的重压下,白宫的减赤效果明显,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据估已从2011财年的8.7%下降到2013财年的4.7%。这主要是因为财政收入上升以及国防开支和行政开支得到了有效削减。与此同时,社会保险、医疗保险和公共医疗补助开支却随着美国社会的老龄化和奥巴马医改方案的实施而有所上升,因而受到了共和党的指责。医改是奥巴马政府争取选民的手段,因此遭到共和党的反对无疑反映了党派之争,表现了美国两党在竞选中观点极化的延续:凡是你支持的,我就一定要反对!而如果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以预算相要挟,将党派之争置于国家利益,甚至国际市场稳定之上,就难免有失人心了。
2011年美国债务上限危机爆发时,美国正实施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且在讨论第三轮量化宽松的可能性。因此,尽管那次危机造成了美国短期国债收益率上扬和美国国债降级,但并没有在国际金融市场上产生持续影响。现在,情况不同了。虽然目前的经济形势要好于2011年,但却处于更微妙和更脆弱的时点上。经过长达5年的调整,美国经济出现了企稳迹象,因而市场形成了美联储即将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的预期,国际资本流动也出现了异动的迹象,令新兴市场经济体的稳定增长受到威胁。更重要的是,市场利率水平可能上升,从而抑制美国经济增长,加大其财政支出的国债利息负担,给刚刚好转的美国财政带来新的挑战。退出还是不退出,这似乎成了一个两难选择。也许正是考虑到这个前景,美联储在退出时间表上总是语焉不详,左右摇摆。此时,国会因预算起争执致政府关门,不仅将美国的财政稳定问题再次变为焦点,而且可能直接引发美债违约和国际金融市场动荡。
美国是全球最重要的经济体。长期以来,美国国债收益率是全球金融产品的定价基准。一旦美债再被降级,国际金融市场将难以避免出现全面动荡,美债将被大规模抛售,世界经济稳定将受到严重影响,美国也不可能安度危机。也许,这是共和党与民主党玩的又一次游戏,但却是一次危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