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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而非好汉如我者总爱提及当年的记忆——1990年意大利之夏马拉多纳决赛失利后孤独寂冷的眼神,1994年巴乔落寞挂单的背影,1998年克鲁伊维特半决赛时的关键进球……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才女薛涛的诗句,道出球迷们对世界杯牵肠挂肚之情状——每人都有自己铁杆拥戴的球队球星,每人都有自己倾心痴迷的阵法球技,四年一聚,万里之外的那些足球爷们儿将折腾出多大动静实难预料,但无须怀疑的是,这绝对是一个挥洒着快乐和激情的夏天。
一个能滚动的球和一次酣畅淋漓的冲撞搏击,这原本并无关联的事物偶尔配搭起来,就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诗意,变为一场不可思议的竞赛。今天,我们到博物馆里看到早期的汽车,会说:真可笑,那时的人竟然把汽车造的和马车一个样;看到早期的计算机,也会说:真可笑,竟然把它弄得和打字机一个样……但是,无论早期的足球如何的简陋、规则如何的随意,球迷们从来都是充满着仰慕之情。同样,现代足球从来都是高居运动“一哥”之地位,在运动场上颇有点“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矣”的感觉。
从1896年足球正式列入奥运比赛项目,到1930年第一届世界杯开赛至今,这个看似平凡的球,从来就没有平凡过。但凡世界杯开张,政治、经济、艺术甚至时尚界,没有不拿足球说事的,据说这些日子里倘若不说世界杯,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人。张爱玲写道:“每一只蝴蝶都是花的灵魂,回来寻找它的前身。”天知道这小小足球,前世竟是何方精灵。
有位不太有名的学者写过一段非常有名的话:“当亿万人都对一项运动关切时,它的意义就不仅仅是运动了——足球从来不止是足球。”是的,足球对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义和感觉,而意义只可以感觉但却不能计量。只有在感觉中显现出来的东西才有意义,只有有意义的东西才值得去谈论和被理解。因此,还是在点灯熬油的看球中去感悟足球的玄意妙理吧。
英超当年的“香帅”有这样的名言:“足球无关生死,但足球高于生死。”其实,对大多数球迷来说,足球的意义还远远扯不上生离死别什么的。但是,足球是人类没有障碍的语言之一,它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和平凡的人生带来的那些快乐与激情、沟通与交流、悬念与惊喜……决非功利标准所能衡量、评判的。
公元前387年,柏拉图在他开设的柏拉图学园大门上刻下:“不懂几何者不得入内。”而本届世界杯的主题曲里却这样唱道:“告诉世界你从哪里来,告诉世界我们是一家人。”
无需懂得,尽管热爱。这或许就是足球的意义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