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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这个称谓在国人心中曾经是十分神圣的。父母有对好友,都是做学问的,男的是清华大学教授。因两家人的关系十分亲近,我们小时候常被父母带着去清华玩。教授叔叔懂几门外语,很喜欢买书,家里到处都是书,包括洗手间,印象最深的是,他家的许多外文书和给孩子买的小人书以及各个角落里的台灯。他们的邻居也是位清华教授,同样坐拥书城,学富五车,和蔼可亲,令人崇敬。那时候上学时常得填表(个人、家庭情况),在“社会关系”一栏中,我多么愿意把叔叔阿姨填上,特别引以为荣。
如今,教授如雨后春笋,遍地生长,可他们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却远不如从前,甚至在不少人的心中、笔下,“教授”已成“叫兽”。何以至此,令人深思。
其实不仅是教授,如今教育界、学术界在人们心中的神圣地位也已不在,因为净土不净、学人无学甚至无品无德无操守已非个别现象。无论是在传道授业解惑的教师中,还是在从事学术研究的学者中,包括正在求学的学生,学术不端行为时有发生,已到了触目惊心之地步:论文抄袭剽窃、学历履历造假、科研项目造假,如侵吞、篡改他人学术成果,伪造或篡改数据文献,捏造数据或结果,在项目申请、成果申报、求职提职申请中做虚假陈述,提供虚假获奖证书、论文发表证明、文献引用证明等。蚕食、侵吞、挪用科研经费,未参加创作却署名且署在第一位,成果发表时一稿多投等行为,也俯拾皆是。这种不良现象,从近两期读者来信版刊登的部分来信中可见一斑。
学术学术,本是做学问之术。学术之果,是学风、学养、学识、学力包括教学制度、教育制度结出的。近些年愈演愈烈的学术不端与失范,在很大程度上是学风不正造成的。本应是教书育人做学问的大学,日渐成为功利场、名利场甚至是崇尚行政级别的官场:急功近利、拜金主义成风,学术不规范、无操守,职业底线溃败,以致学术不再是或不仅仅是做学问之术,更多的是赚钱术、敛财术、晋职术、做官术、关系术。只要能拿到学位、职称、科研项目及经费或“咨询费”、鉴定费等,可不讲良心、不择手段,且绝大多数弄虚作假者、发不义之财者并不以为耻。典型现象之一的就是作为学术项目负责人的教授们变身“老板”,研究生则成了为“老板”打工者。教授称呼变“老板”,学生叫起来自然,教授听起来欣然,教研科研的功利性亦显然——利益的最大化成了目的,项目本身却成了工具。至于学术成果的署名问题,如不当挂名、排名,早已司空见惯,根本“不算个事儿”。有教师特别是教授的言传身教,学生论文造假也就不足为奇了。况且,抄袭文章往往从小学就开始了。习惯成自然。加之国人对弄虚作假行为的宽容甚至纵容,这种不良习性便始终作用于一些学人。
学风不正,无疑与教育理念、教育体制、学术管理、学术环境有关,显然也与党风政风有关。有学者认为,在我们的政治文化中,准抄袭、准剽窃现象相当多,学历、职称的弄虚作假也相当普遍,不少官员,学没怎么上,课也很少听,甚至论文都是找人代写的,却能弄个研究生学历甚至当上博导什么的。这样的政治文化、官场文化,对学术文化有着极其不良的示范作用。
学风不正,学术何以端正?所以,要扭转学术不端现象,须改变的还很多。最近,《国际新闻界》对于艳茹在北大历史学系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在其刊物上发表的论文严重抄袭问题予以公告及惩罚,可以说吹响了向学术不端开战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