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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年时间内,美国国务卿克里已十下中东,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然而斡旋结果却显示——
与美国前国务卿希拉里频在亚太搅浑水相比,克里似乎对中东更有兴致。就职不足一年,克里最引人关注的举动莫过于十下中东,大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架势。然而,理想的丰满往往伴随现实的骨感,克里确乎“咬定”了中东,但他的牙齿似乎不够坚硬。
上任伊始,克里便出访巴勒斯坦和以色列,显示出作为外交活动家的勇敢。然而,即使在美国声望如日中天的20世纪90年代,华盛顿在巴以问题上最伟大的成就也不过是促成了伊扎克·拉宾和亚西尔·阿拉法特的历史性握手,随后还让拉宾为他伟大的和平梦想付出了生命代价。如今美国在中东的声望因为在应对“阿拉伯之春”过程中举止乖张早已大打折扣,况且巴以双方也再无拉宾和阿拉法特那样一言九鼎、敢于拍板并能力排众议的权威领导人,内部掣肘的山头、两相对立的情绪和不肯妥协的民意,都成为巴以达成历史性妥协的现实障碍,克里想要凭借一人之力在巴以之间创造神话,其难度可想而知。
去年3月,克里访问埃及,会见了时任埃及总统穆尔西,明确传递出美国打算借重穆兄会的力量斡旋巴以和谈并重新扶植埃及的企图。然而,短短数月之后,埃及军方政变,穆尔西被罢黜,穆兄会也遭到取缔。美国是促成了政变也好,默许了政变也罢,其结果是一样的:宣告此前数年美国对穆兄会接触政策的失败。而之后美国在埃及军方打击穆兄会问题上的态度犹疑,又进一步动摇了美国在中东的秩序制定者形象。
埃及问题尚未尘埃落定,克里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叙利亚。去年8月,美国突然猛炒姑塔东区化学武器事件,一时间战云密布。尽管这场美国试图发动的“消毒”行动的理由十分虚弱甚至荒唐,总算体现了一点美国说一不二的霸主品性,可就在短短数日之后,俄罗斯总统普京便充当了巴沙尔的拯救者。美国几乎没作任何抵抗就将和平缔造者的荣誉交给了普京。种种迹象表明,作为美国外交战略真正决策人,奥巴马实际上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就这一点而言,与其说普京拯救了叙利亚,倒不如说俄国人帮奥巴马退出了一个他很可能掉进去的陷阱。
去岁深秋,伊朗核问题“6+1”会谈峰回路转取得了重大突破,带有6个月缓冲期的核协议基本达成。照理说,这应该成为克里乃至奥巴马在外交上挽回颜面的关键成绩。但是,美国国会随后通过的制裁协议又给华盛顿向德黑兰做出的所有让步蒙上了浓厚的阴影。美国或许没有和伊朗彻底改善关系的意愿,可变脸也不能这么快吧?美国政府和国会的不搭调充分证明所谓的伊朗核问题外交突破只是奥巴马和克里的一厢情愿。现在人人都知道美国政府和国会的两张皮,人人也都看到了伊朗至少在兑现诺言,而美国说话是不算数的。
巴以,一场曙光初现但又荆棘密布的会谈;埃及,一团动乱不堪而又前景遥遥的乱局;叙利亚,一片突如其来又迅速消散的战争疑云;伊朗,一份峰回路转又前路漫漫的核协议……克里十访中东,虽说不上颗粒无收,但也成果寥寥。咬定了中东的克里似乎显得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