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据报道,尼日尔东南部一村庄日前遭极端组织“博科圣地”袭击,造成12人死亡。8月20日,索马里政府军在南部与极端组织索马里“青年党”发生交火。索马里“青年党”和“博科圣地”是活跃在非洲的两大极端组织,近年来频繁发起恐怖袭击,成为管窥非洲当前反恐形势的重要缩影。
现状——
“恐怖主义走廊”威胁非洲安全
近年来,非洲成为恐怖主义滋生和发展的高危地带,地处撒哈拉沙漠以南的萨赫勒地区则是当今非洲恐怖主义活动最为猖獗的地区。该地区恐怖主义的发展壮大,与2010年“阿拉伯之春”引发的有关国家内战和2017年伊斯兰国的覆灭不无关系,前者造成国家政权缺失和大量武器流落民间,为恐怖主义发展提供了机会,后者导致大量非籍恐怖分子回流非洲,为当地恐怖组织注入力量。
在与尼日利亚政府的反复较量中,“博科圣地”组织不断坐大,成为萨赫勒地区头号恐怖威胁,并与“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和索马里“青年党”齐名。“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以马里为根据地向利比亚、突尼斯、毛里塔尼亚等国扩张,索马里“青年党”控制着索马里南部大部分地区并向周边蔓延,“博科圣地”则活跃于尼日利亚东北部和邻近的乍得、尼日尔和喀麦隆等国交界地带。三者的活动范围已经形成了一个从东到西的“恐怖主义走廊”,他们沆瀣一气,成为非洲和平与安全面临的严重威胁。
手段——
域内域外国家“各司其职”
鉴于萨赫勒地区严峻的反恐形势,美法两国近年不断增加在非洲的军事存在,将“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和索马里“青年党”作为其直接打击的主要对象。截至2017年底,美国在非洲部署多达6500名士兵,法国也投入兵力7000余人。作为非洲大多数法语国家的宗主国,法国在非洲反恐事务中扮演重要角色,从2013年开始先后发起“薮猫行动”“新月形沙丘行动”,极大地打击了地区内恐怖组织的嚣张气焰。
但随着“伊斯兰国”余部势力回流至非洲,其依托非洲本土极端势力频繁发起袭击,使美法等国陷入在非反恐的持久战。美国把反恐当作实现自己地缘政治目标和国家利益的政策工具,尤其是在“美国优先”原则指导下,美国对非反恐资源投入有限。法军也面临作战资源有限的掣肘,如在“新月形沙丘”行动中,法军兵力规模虽一度有所增加,但相较于广阔的行动地域和繁重的作战任务仍然捉襟见肘。一些恐怖组织更是直接将法国视为目标,攻击法国设施,力图驱逐法国在非洲的势力。
对“博科圣地”的打击则主要依靠地区内各国的反恐军事合作。2015年非洲五国(喀麦隆、尼日利亚、尼日尔、乍得和贝宁)在国际社会帮助下组建了一支8700人的多国部队,对“博科圣地”控制区发起多次军事行动,收复其占领的土地,摧毁了该恐怖组织存在的物质基础,迫使其残余力量转入地下活动。这些措施对遏制恐怖势力发展和稳定地区局势起到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并未从根本上消除该地区的恐怖主义威胁,甚至陷入“越反越恐”的被动局面。
早在2016年年底,尼日利亚政府就宣布针对“博科圣地”的反恐行动已接近尾声,但是其残余力量“化整为零”后对政府军和平民的袭击活动反倒变本加厉。仅2017年,“博科圣地”就发动60多起恐怖袭击,活动区域覆盖尼日利亚、乍得、喀麦隆、尼日尔四国5万平方公里的边境区域,造成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多人死亡。而且,萨赫勒5国自主反恐能力建设进程缓慢,联合反恐部队建设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这充分表明该地区的反恐并非一片坦途。
出路——
“对症下药”与跨国合作
不难发现,单纯的军事反恐纵然能在短期内奏效,打击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但是治标不治本。未来,只有铲除滋生恐怖主义的土壤,让极端分子“不想恐”,才是医治恐怖主义毒瘤之根本。这既需要瞄准恐怖主义肆虐背后的经济和社会沉疴,也需要高效的跨国合作以共同打击恐怖主义。
对症下药,综合施治。从深层次看,该地区恐怖主义泛滥成灾,与其自身存在的诸多问题密切相关。萨赫勒地区地理上位于撒哈拉沙漠与苏丹草原之间,是世界上最为贫瘠的地区。该地区国家虽然已摆脱殖民统治,但仍延续殖民时期单一的经济模式,社会发展缓慢乃至倒退,民生问题极为突出。再加上宗教隔阂严重、国家治理能力薄弱、边界控制能力不足、军事能力发展缓慢等原因,致使该地区成为恐怖主义的温床。因此,可增加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推动该地区国家共同发展、族群融合,从根本上驱散恐怖主义的暗影。
国际协同,加强合作。今年7月,非洲地区高级别反恐会议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举行。国际反恐专家认为,国际社会已在跨国合作打击恐怖主义方面做了不少努力,签署了多项反恐合作文件,但新的反恐形势下,亟须更加深入高效的国际协同行动。尤其是面对萨赫勒地区恐怖主义活动猖獗的现实,国际社会更需要实现有效合作,多措并举遏制其发展直至彻底消灭之。如多国联动对恐怖组织实施各个击破,切断恐怖组织的融资和联系渠道,防止其聚集成团发展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