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是脑溢血！”乘客中有两位退休的护士万代红、路凤玲，她们指导大家慢慢地把杨京红的身体放平，头部用坐垫垫起来，然后呼喊、掐人中、手指放血；有人拨打了120，有人用杨京红的手机给他的同事报信，有人去路边拦车……一场游客自发的营救在忙乱中展开。

　　最早接到报信的是杨京红的同事赵保国，当时他正驾车往山上送晚饭已快到停车场，接到了游客打来的电话，他马上告诉了客运公司副主任牛海英，以及索道下站管理员刘洋、索道公司员工王卓：“6公里有个司机，身体不舒服。”

　　刘、王二人立即找来一辆皮卡车去救人。山下的牛海英报告经理后，跨上电动车赶往医院安排抢救。与此同时，35号大巴车下来了，司机孟高伟也知道了情况。

　　几分钟后，皮卡车到。在游客的帮助下，刘洋、王卓把杨京红抬上车，平躺在车厢的被子上，急忙向山下驶去。车到山口，遇到接电话赶上来的120急救车。17时44分，杨京红被送进华阴市人民医院急救室。

　　客运公司总经理刘新科是17时10分接到电话的：“5号车司机开车昏倒了，很严重。”他一听说，拔腿就往楼下跑，赶到医院几分钟后，救护车才到。“从车上抬下来，人已半昏迷，脸煞白，嘴唇、手乌青，出气受阻，比打呼噜声还大，拍的片子白花花的，全是血。”

　　上呼吸囊、挂吊瓶、做CT，不到几分钟，确诊“脑干出血”，属死亡率极高的神经系统急重症。亲属来了，集团公司领导来了，20多位同事也来了。“不惜一切代价救人，上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集团公司监事会主席吕根文说。手术立刻展开。但6小时后，呼吸停止，只剩微弱的脉搏。“继续抢救！”领导、同事坚决要求。

　　8小时后——3月10日凌晨2时，杨京红生命的脚步停在了3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