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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圣人立言笔重万钧
马克思、恩格斯一生写了大量的专著、论文、时评、书信、讲稿、笔记和批注,内容之丰富、知识之渊博世界罕见。在这些遗著中,约有65%用德文写成,有30%用英文,另有5%是用法文、意大利文等欧洲语言文字撰写的。要将这些著作译成中文,不仅要有深厚的理论功底、学术修养和语言造诣,还需要一丝不苟的科学态度和淡泊名利的思想境界。
从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天起,韦建桦就把编译局视为进德修业的学校。几十年来,他一直铭记恩师朱光潜先生的教诲:“利用分分秒秒时间”刻苦学习,争取做到“日异其能,岁增其智”。无论工作多么繁重,每天夜晚他都坚持按计划读书。到了周末和假日,一大早他就带着干粮到编译局看书,离开时已是万家灯火。
1981年,局里安排韦建桦到德国进修。在海德堡大学进修期间,他主动放弃攻读博士学位的机会,根据经典著作编译和研究的需要,自主选择课程,涉猎各个学科知识。同时,他广泛搜集资料,撰写笔记,请教专家,解决在国内工作中遇到的难题。回国前夕,他来到马克思的故乡特利尔,在摩泽尔河畔默诵马克思的诗歌,内心充满献身崇高事业的豪情。
回国以后,韦建桦被任命为中央编译局马恩著作编译室副主任,投身规模浩大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70卷本)编译和校订工作。马克思说过:“我的见解,不管人们对它怎样评论,不管它多么不合乎统治阶级的自私的偏见,却是多年诚实研究的结果。”韦建桦认为,革命导师这种诚实研究的学风,是做好编译工作的前提。他主张在译文校订中发扬中国朴学传统,依据确凿不移的证据,提出修订勘正的方案,做到每一处表述、每一句调整、每一字改动都持之有据、言之成理、信而有征。
2004年,中央启动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韦建桦被任命为经典作家重点著作译文审核和修订课题组首席专家,主编10卷本《马克思恩格斯文集》和5卷本《列宁专题文集》。韦建桦和课题组成员全力以赴投入工作,攻克无数难关。大家齐心协力,奋斗了6个春秋,两部《文集》成为学术精品,被誉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工程的标志性成果。
就在大家庆祝重大任务圆满完成的时候,韦建桦在同仁医院接受了眼科手术治疗。长期熬夜、负重工作,造成他眼压升高、视力减退。手术后不久,他又投入经典作家传记的编纂工作。“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而工作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马克思在17岁时写下的誓言,成为韦建桦恪守不渝的信念。
马克思主义是智慧明灯
1997年,韦建桦成为第九届全国政协委员,他记得当时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郑重承诺:“作为一名新的政协委员,我应当尽快适应新角色,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履行好职责;同时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应当在各方面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在政协这个舞台上充分发挥应有的作用。”
18年过去了,韦建桦始终坚守自己的诺言,认真参加全国政协的各种会议,珍惜每一次讨论和发言的机会。每年他都要参加政协的调研和考察活动,还就国计民生的各种问题递交提案和社情民意信息,内容涉及国企改革、特区发展、新农村建设、环境资源保护、安全生产、精神文明建设等。
2010年9月,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组织调研组,到云南进行“百年米轨滇越铁路保护和利用”调研。滇越铁路是在1899年清政府被迫向法国殖民者出让筑路权的背景下修建的,全长854公里,穿越高山深谷,是世界上最长的轨距仅为1米的铁路,堪称工业文明进程的活教材。滇越铁路历经百年沧桑,近年来渐渐淡出运营,自然和人为损坏严重。这条铁路是否应当作为历史文化遗产加以保护和利用,人们的认识存在分歧,一些人认为它是“殖民者的遗迹”、“中国人的耻辱”,主张将它拆除。于是,滇越铁路的定位和弃留问题就成了争论的焦点。
韦建桦认为,在文化遗存的认识问题上应该坚持历史唯物主义态度。他依据马克思的《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一文的观点,说明复杂历史现象往往具有两重性,指出法国殖民主义者在中国修筑铁路,其目的自然是攫取殖民利益,但他们同时也“充当了历史的不自觉的工具”。滇越铁路凝结着中国劳动者的血汗和智慧,见证了中华民族的苦难和振兴,具有厚重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旅游开发潜力,应当很好地保护和利用,为促进精神文明建设和经济社会发展作出贡献。韦建桦的见解促进了共识的形成,彰显了科学理论的指导价值。
2013年7月,韦建桦随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专题调研组,赴辽宁和湖北调研工业遗产保护和利用情况。在武汉,调研组考察了汉阳钢铁厂遗址,这是中国近代最早的官办钢铁企业,是由当时的湖广总督张之洞主持兴建的。韦建桦指出,在介绍这些遗址的时候,不应让后人只记住张之洞和盛宣怀,而忽略千千万万血汗劳工,忘记他们为创建中国民族工业作出的牺牲和贡献。因为历史是在“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汇成的“一个总的合力”推动下向前发展的,而劳动者始终是这个合力的中坚。为此,他发表了《从唯物史观看工业遗产研究》文章,引起广泛关注。
同样,在参加大运河保护与申遗、丝绸之路保护与申遗、古村落及历史文化名镇名村保护等全国政协的考察和调研工作中,韦建桦总是在深入了解情况、认真学习政策的基础上,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分析和解决调研过程中遇到的问题,提出独到而中肯的意见和建议。
列宁曾经借用俄国诗人涅克拉索夫的诗句,将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的科学理论比喻为“明亮的智慧之灯”。在韦建桦看来,无论是传统文化,还是外来文化,都应该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理论加以鉴别,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这样才是对历史和人民负责的科学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