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脉悠悠,绵延不绝。文化是民族精神之光,也是城市灵魂所在。俯瞰京城,文化遗产星罗棋布,在悠久历史的浸润下,四九城里一砖一瓦都有故事。而今,越开越多的二十四小时书店,高品质的各种文化活动为这座城市增添着源源不断的活力。演出市场,门庭红火;影视创作,爆款频出;文艺精品,惊艳世界;文创产业,欣欣向荣……北京文化长卷,气象万千,彰显着首都北京作为全国文化中心的地位。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北京文化事业发展非一日之功,更非一人之功。置身其中的芸芸奋斗者,躬耕不辍,兴致勃勃编织着个人梦想,见证着文化事业蒸蒸日上。
相伴首图,见证飞跃发展
首都图书馆原馆长 倪晓建
2016年年底,倪晓建从首都图书馆馆长的岗位上卸任,但是很快,他又上岗了,他的新身份是“志愿者”,传播图书馆办馆理念的志愿者,他认为图书馆不仅是市民的休闲之所,更应该成为终生学习的精神殿堂。
从青年时代在北京大学图书馆系求学,到踏入社会后担任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系教师和系主任,再到后来担任首都图书馆馆长,倪晓建一辈子没离开图书馆,他也见证了首都图书馆事业乃至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飞跃性发展。
首都图书馆今年已经106岁,但它真正迎来大发展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倪晓建最喜欢用这样一组数据对比:新中国成立后,首图的馆舍面积从近8000平方米变为3.7万平方米,用了45年时间;从3.7万平方米到10万平方米,用了11年时间;从10万平方米到17万平方米,用了8年时间。“首图在新中国成立后的飞跃式发展,正是首都图书馆事业大发展的最好证明。”倪晓建说。
如今的首都图书馆,一天最多可以接待2.5万人次读者。但倪晓建刚来首都图书馆上任时,情况完全不同。那时,倪晓建和同事们一起在国子监的老馆舍办公。国子监是元明清三代的最高学府,其面积最大的建筑“辟雍”就被当作首图的阅览室,最多只能容纳百多位读者。“‘文革’结束后,排队办读者证的市民,一直排到雍和宫大街上。”倪晓建说,那时候一证难求、一席难求是常年存在的矛盾。每天清晨一开馆,排队的读者就要跑步奔入辟雍大殿,抢占一个坐席。
2001年,首都图书馆新馆在东三环华威桥畔落成开放,当年各种借阅卡的办证量就达到国子监时的10倍。“读者从专门来读书,变为来这里享受文化休闲。”倪晓建为读者提供终生阅读服务的理念在这里得到施展。讲座、展览等丰富的文化活动长年不断线,少儿图书馆还直接取消小读者的年龄最低门槛,让低幼儿童也可以进馆体验。
数字图书馆的开发和利用,是倪晓建在高校里就一直研究的方向,来到首图第二年,他就和同事们实践起来。彼时,馆内的数字资源还非常少,更无专题数据库,“大众文学等公有电子资源采用社会化手段建设,北京地方文献等特色资源要由图书馆自己来做。”他还记得,第一次和研究管理地方文献数十年的老馆员们聊起要把这些宝贝数字化的时候,有些人激动得几乎掉下泪来,“收了半个多世纪的宝贝,终于有了更好的方式可以广泛传播,为民所用。”
2002年,极具特色的“北京记忆”大型数据库开始建设,历经5年,终于把有关北京人文历史的1200种文献图书、2000余幅照片、3300幅金石拓片、600种明清及民国时期地图、13万个版次的民国时期报纸、多个艺术门类145种音视频文献等电子化,在全网公开。从前,欧美汉学家如施舟人、史明正、韩书瑞等,为了寻得这些珍贵的文献,不得不跨越大半个地球来到首图,而如今,只要鼠标一点,就可以轻松满足需求。这个数据库也成为引领华语地方文献资料开发的标杆。
如今,首都图书馆已经拥有96种112个中外文数据库,其中有20余种数据库可以满足读者在社区街道图书馆内的远程访问。
在首都图书馆服务模式的带动下,十余年来,海淀、朝阳、通州、怀柔、延庆、密云、房山等区纷纷新建和改建了图书馆舍,以高品质的阅读空间服务读者。朝阳推出街头图书自助借还机,海淀图书馆北馆实现社会化管理运营,部分图书馆的电子资源可以直接接通进企业图书室提供服务……伴随北京市级、区级、街道乡镇级和社区行政村级的公共文化设施四级网络建设,全市四级图书馆/室中,还有250余家建立了“一卡通”服务网络,以通借通还服务大大方便了读者借书、还书的便捷性,读者在不知不觉中享受着阅读生活的日益便利。(本报记者 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