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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帮助梅兰芳扬名世界;他,曾经把《花木兰》引进美国;他,曾对戏剧进行过大大阔斧的改革。然而,他自己却一直隐藏于幕后,甚至被中国戏剧史遗忘。
“张彭春在戏剧上做出了很大贡献。”说这话的是张伯苓的嫡孙张元龙,他近日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时不无伤感地谈及这位“叔祖父”,“梅兰芳赴美,就是张彭春和张伯苓一手操办的,但这段历史后来就不提了。”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情,常常会遗漏一部分本应为人们所怀念和记忆的人。
翻开张彭春的履历,他一连串的名号里有这么几个称呼:中国教育家、早期话剧(新剧)活动家、导演。有关资料显示,张彭春的导演工作其实比1922年回国、被话剧史称为“中国最早的导演”的洪深要早六年,而他创作的独幕剧《醒》比发表于1919年、被称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第一部话剧剧本《终身大事》要早三年。
《醒》是张彭春带给南开的第一件礼物,这部由他在美国创作的写实独幕剧在南开首演时,张彭春不仅担任该剧的导演,而且还在剧中亲自扮演男主角陆。首演后的第二天,学生周恩来便在校刊《校风》上撰文,称该剧“颇多引人入胜之处,佳音佳景,两极妙矣”。
“南开把话剧作为一种教育手段。教育没有二三十年是看不出成绩的,但是一台戏可以改变人的思想。”张元龙告诉记者,祖父张伯苓和叔祖父张彭春都认为,好的话剧可以把人生加以浓缩,你在其中扮演一个角色,就要对它加以研究,也就思索了真正的生活。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张彭春回国后任南开学校主任兼南开大学教授,并亲自领导南开新剧团长达20年。在他的周围,成长起来周恩来、曹禺等一批有为青年。而曹禺更是在他的指引下走上了戏剧创作之路,并成为著名的剧作家。许多年之后,曹禺在他所创作的著名剧作《雷雨》的扉页上写道:献给我的导师张彭春先生。
不仅仅是对于新剧在南开的发展做出贡献,张彭春对于中国京剧在外国的传播也居功甚伟。据了解,梅兰芳1930年访问美国、1935年访问苏联,都特邀张彭春随团作总指导,梅在国外演出所致开幕词、讲稿和译稿,均出自张彭春手笔。他用言简意赅的语言引导外国观众如何欣赏中国的京剧。
“他对戏剧改革也做出了重大贡献。”张元龙介绍,在美国演出,梅兰芳一场一小时两小时,无法被美国民众接受。张彭春就规定:演出时间为45分钟;乐队也用纱帘档上(原来乐队是在台上);少唱多舞。“把戏剧加以改革,使之可以被西方听众接受,这样梅兰芳在百老汇演出非常成功。”
张彭春的一些改革主张,当时难以被京剧界接受,但梅兰芳采纳了且在实践中取得良好的效果。此后各地京剧艺人争相效仿,从而得到推广。后来梅兰芳在他撰写的《梅兰芳游俄记》中,称赞张彭春“对内对外无不措置裕如,对中国的戏剧艺术有独到的见解。我能在艺术方面有那样的收获,是和张先生的辛劳分不开的。”
“包括我们今天的《花木兰》,它是张彭春引进美国的。”张元龙言及祖父辈的业绩,颇为自豪地说,“中国戏剧的发展和推广,张氏兄弟都做出了不少贡献。”(张道正 聂文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