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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著名作家方方一直以来最受欢迎的两本书——《汉口的沧桑往事》和《到庐山看老别墅》,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再版。两本书,均以老房子为切入口,讲述着老房子的前世今生。人情世故,社会状况,亦在其中。
3年前,方方来深为长篇小说《武昌城》做活动时,我曾与方方面对面,当时就对她直率、爽朗的性格印象颇深。近段时间,方方的名字在新闻上不断出现,而且是以一个勇敢的“冒犯者”姿态。
例如,今年3月,她质疑第12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公布的提名,90岁的著名画家黄永玉因三卷本的《无愁河的浪荡汉子》入围“年度杰出作家”,面对如此德高望重的长者,方方直言自己的感受:“是因为年龄老吗?还是画出名?年龄老可以励志,画出名可以赚钱。至于年度作家?很有惑。”而5月,方方又炮轰鲁迅文学奖“某诗人”跑奖,立即成为社会的热点话题。此后,虽然有作家声援“某诗人”,但方方此举还是得到了更多的掌声。
上周,记者通过邮件给方方发去专访提纲,聊的话题,先从近日她面临的争议开始。方方回邮说,匆匆作答,有些没法谈得太深入,其他再谈。仔细读她的回复,果然是典型的“方方式”回答——“我觉得自己很温和,你们却觉得这是冒犯。”
我也谈不上“敢言”,只是碰上了而已
深圳晚报:前段时间,您炮轰鲁迅文学奖“某诗人”跑奖,成为文学界的高点击词汇。新闻中说,9月17日“柳忠秧状告方方”已经广州市越秀区法院立案。这样的结果,是否会影响您今后的“敢言”风格?
方方:你夸张了,谈不上“炮轰”。针对柳忠秧,我只一条微博而已,并且说得也算客气。之所以成为社会话题,是这件事本身比较离谱。是长久以来的鲁迅文学奖的评选过程让人关注。柳忠秧告我,也只是媒体在说,我这里倒是什么事都没有。我也谈不上“敢言”,我也是懒得管事的人之一。只是这次碰上了。既然碰上了,就得面对。如果还有下次的碰上,我自然还是会选择面对。
深圳晚报:此前,您也质疑过黄永玉获第12届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提名。这个时代,太缺敢于打破圈子利益和个人利益的人,人们更愿意看到“方方式的冒犯”。我们的社会是不是病得不轻,大家都温吞吞,反而凸显了您的冒犯?
方方:这个微博靠成了很多人的误解。这是因为大家对华语文学大奖不太了解的缘故。这个年度大奖只授予一位作家,即写出本年度作品影响力最大的一位作家。其实我觉得黄永玉的小说也还是挺好的。只是觉得他不够得年度影响力之最。如此而已。所以有惑。我这不过是一个读者对一部文学作品的个人看法,这是件正常不过的事。如果这样一个温和的观点,也是冒犯,正如你所说,这个社会的确是病得不轻了。但目前来说,并没有几个写作者认为这是冒犯。
深圳晚报:不过,有网友在您的微博下写出担心:“作为一个拥有300多万粉丝的著名作家,一个公众人物,您在表达一些观点和态度的时候,确实该考虑一下方式和后果。”您做这些的时候,不考虑后果吗?毕竟,您还是体制内的作家。
方方:说明这位网友与我的价值观和性格都不同。并且对一些事情发表自己的观点,跟体制内和体制外没有关系。你觉得有什么样的后果呢?可见很多人对体制也不了解。对体制内和体制外究竟有什么样的同异,也不了解。难道你们的观念中,体制内的作家都是满嘴假话的?其实,纵观中国的优秀作家,大多都是在体制内。我们之前的概念中,几乎没有体制内体制外这一说。这是近些年才有的。其实生活在中国,体制内和体制外又有多大的差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