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是靠着大运河想象世界。这条河流得越来越远,它带着我的想象力,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越走越远。其实这条运河就是文学意义上我的原乡。”4月7日下午,作家徐则臣现身成都宽窄巷子三联韬奋书店,和读者分享他2018年出版的四部力作《最后一个猎人》《莫尔道嘎》《日月山》和《北上》。在过去的21年里,贯穿徐则臣创作生涯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背景就是大运河。
大运河是他的文学原乡
无论中西或古今,河流都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不同文化形态的出现及其发展转换无不与大小河流产生种种关系,但将河流作为小说写作的主要题材,尚不多见。对于徐则臣,河流是他最熟悉也是最想去表达的。除了多年的创作积淀外,2018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北上》,徐则臣也是以京杭大运河为创作背景,通过历史与当下两条线索,讲述发生在京杭大运河之上几个家族之间的百年“秘史”,并探讨运河对于中国政治、经济、地理、文化以及世道人心变迁的重要影响。
徐则臣表示,大运河是自己文学意义上的原乡,“一个作家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有自己独特的文学地理或文学原乡。”在中国文坛,很多作家都会将自己于少年时代构筑的一个精神上的“后花园”投射到笔下,譬如沈从文的沱江,萧红的呼兰河……徐则臣也不例外。“其实,一个人的创作主要是来自于童年,不是说你童年看多少就写多少,而是说你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和判断都跟童年有很大的关系。人生之初就是一张白纸,你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和你所感受到的,都会在你人生的白纸上画下最初的色彩和图案。往后走,年岁越来越长,你是不断地在丰富在完善这幅画。也就是说,无论你在世界上走多远,其实都是以童年为参照物的,都是以故乡为参照物来判断这个世界。故乡就是地理意义上的童年,而童年是时间意义上的故乡。”
成都是他的味觉故乡
徐则臣一直以来被文学评论界誉为“70后的光荣”,曾获鲁迅文学奖等各大奖项。同时,他还是一位尽职尽责的优秀编辑。对于编辑与文学的关系,徐则臣深有感触,“其实编辑工作对作家是一种消磨。很多人当编辑是想当作家,到最后未能如愿,成了职业编辑家。所以我就时刻提醒自己,在做好工作的同时,不能忘记写作。”
他坦言,其实不太主张作家当编辑,“一方面,想要发表和出版的神秘感被破坏了。另外一方面,那么多优秀的作家,那么努力写出来的东西,却很难说会有一篇好作品能真正留下来,流传下去。这容易产生很强的幻灭感。”也正因此,身为作家的徐则臣,就警告自己,“写慢点,尽量能写出价值,更有独特性一些。”
徐则臣透露,写完《北上》后,他将“南下”。“下一部作品我会将故事完全放在国外。为了新作,我已经去了爱丁堡三次,还将去第四次。”徐则臣坦言,在作品中引入一些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差异性的目光是他现阶段所要尝试的。例如,他最新的中篇小说《青城》写的就是放在成都的故事。出身江苏的他更爱麻辣鲜香的味道,每次来到成都,吃一顿火锅必不可少。“我最想过的生活都在成都。大运河是我血脉的故乡,成都是我味觉的故乡。”(本报记者 肖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