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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带渐宽终不悔
1999年起,中国航天事业大步流星地向前跨越。在世界一次又一次见证中国人飞向太空的辉煌背后,郝春雨进入了半超负荷的工作状态。
航天电缆产品与批量生产的普通民用电缆产品不同。由于航天产品难以与自动化焊接设备接轨,航天电缆产品对工人的依赖程度很高,产量也低。
既然产量不高,就要精益求精。女人细腻的特质,在郝春雨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别人的产品顶多是“作品”,而她力求把件件产品都打造成“艺术品”。
一个两寸长、半指宽的插头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100多个焊点。一个卫星或飞船舱体内,上百根电缆导线井然有序、间距齐整,电子产品特有的应力释放的弧度也非常完美。
郝春雨爱穿裙子。工作外的她长发飘飘、裙裾翩翩,工作之余还戴着耳机听听轻音乐。工作中,她完全忘掉了自己的性别,出类拔萃。对儿子,她不算尽职,心中有万般愧意。
儿子亮亮是“六一”出生的。从小到大,郝春雨几乎没陪他度过一个完整的生日。有一年,她终于挤出时间提前下班陪儿子过生日。
“妈妈,你今天真的不用加班吗?”儿子反复追问。
“不去了。今天妈妈没有任务,一会儿去陪你拿生日蛋糕,好不好?”
“噢,快带我去拿蛋糕吧。”儿子开心地大叫着,欢呼雀跃。
叮铃铃……电话响起,厂里通知晚上紧急磋商试验方案。郝春雨只好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儿子。
儿子好不容易盼来的生日聚会就这么泡汤了。郝春雨刚出家门,就听到了儿子的哭声。楼道里,她没有忍住喷薄而出的泪水。
儿子从小到大,郝春雨接送幼儿园、上下学的次数只有个位数。其他孩子的父母老师都认识,而老师只认识亮亮的姥姥和舅舅。
亮亮小时候体弱多病,郝春雨却无暇顾及。有一次,当郝春雨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后回到家,她的母亲告诉她,亮亮当天没有去幼儿园,因为高烧达40度。
病中,亮亮的小脸烧得通红,神志不清地喃喃道:“姥姥,我是不是快死了?我好想妈妈,可是妈妈不在家。”
听到这里,郝春雨心疼地失声痛哭:“我对不起你,我不是好妈妈。”
天下有哪个母亲不疼惜自己的孩子?大爱与小爱,自古两难全。
攀登上事业的顶峰后,郝春雨把多年积攒的丰富经验传授给徒弟们,多名徒弟成为生产骨干。在她的带领下,班组做了250份作业指导书,把电缆安装的全流程仔细分解成几百个工作步骤,分解到最细微的手指动作。
记者问郝春雨:“你这样毫无保留,会不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她笑一笑:“一艘飞船上有10万多个元器件,我只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我的成就属于这份神圣事业。”
郝春雨把目光投向窗外。
此时,夜幕降临。坐落在北京唐家岭的航天城,无数栋办公楼灯火通明。那一盏盏灯,就像洒落在玉盘上的珍珠,熠熠发光。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那一盏盏灯后,有一群无名英雄在默默奉献。
他们不能像卫星和飞船一样名垂青史,卫星和飞船上甚至找不到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的奉献、他们的人生,却汇聚成一曲最动听的旋律,回荡在历史的天空。(2014-0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