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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陵县一住宅建筑工程,农民工拿不到工钱。媒体曝光后,引起领导的重视并批示,省市县有关部门成立了调查组,被媒体曝光的施工方雇用的农民工,很快拿到欠薪。而同一建筑工程中,没有被媒体曝光的施工单位雇用的被欠薪农民工,向调查组举报,调查组告之:虽有领导批示,因报道只提了华安公司一家施工方,调查组只能“专项办理”。如此工资清欠,被形容为政府“排雷式清欠”。(见2月12日《河南工人日报》)
拖欠农民工工资已成为社会问题,属于政府管理和治理的范畴。治理社会是从问题根子上下手,全方位地消除问题产生的土壤;管理社会则是遇到问题及时解决,虽不能防患于未然,却要能够“水来土掩”。
然而,农民工工资清欠是“年年清欠年年欠”“旧账未销新账生”,说明政府管理工资拖欠的社会问题存在缺陷。存在缺陷有两方面原因,一是政府无力解决或根本解决不了发生的欠薪问题;二是能够解决问题因难度大而选择性执法,如鄢陵县“排雷式清欠”。
政府职能部门选择性执法,原因之一恐怕和“重面子轻里子”的习惯有关。拖欠农民工工资的事件被媒体报道了,领导重视作了批示,政府职能部门就会对欠薪用工单位严查不贷,否则太不给领导面子,搞不好领导一恼也不会给下级官员面子。所以常见媒体报道中讲,某问题引起领导重视,作了专门批示。若首个作批示的领导级别高,接下来还会有层层“抓办落实”的一级级领导批示。其实,领导批示,无非是提醒相关部门要依法行政,但办事的职能部门并不会“举一反三”。
政府职能部门的工作“里子”,说白了就是依法行政,无论有没有上面领导的批示,遇到或发现损害民众权益的问题,只要在职责之内,就要全力处理。
国人讲“面子”有文化传统,从某种意义上讲,官场上的“面子”文化是人治文化的传承,给“面子”是给上司面子——特别是顶头上司的面子。如农民工工资清欠专项行动,每年国家多部门联合下文,国家级的红头文件应当很权威,但没有领导的批示,农民工工资清欠就“雷声大雨点小”。
什么事情都不能绝对化,讲面子也会起到特事特办提高效率的作用。如“排雷式清欠”,为了给领导面子,工作效率高,怎么也比什么都不管不问强。但政府职能部门接到违法行为的举报,因为没有媒体曝光和领导的批示,不用照顾谁的面子——平民百姓的面子不在某些人的眼里,就对违法行为或单位视而不见,那是渎职。
政府职能部门,依法行政是根本,丢了这个“里子”,就是丢弃了法治原则,让公平公正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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