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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党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之际,我们纪念续范亭将军诞辰120周年,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续范亭,“此生与国难俱来”,一生奋斗不已终至破茧成蝶。他从清朝末年到新中国成立前夕,历经近现代五十多年的历史。在这宏大的历史背景下,续范亭的思想和脚步,总是跟随着最先进的步伐,符合时代的主题和要求,为革命事业作出了卓越贡献,实现了从一个爱国主义者、民主主义者到共产主义者的历史性转变。
续范亭十七岁参加同盟会,它的革命理想和革命要求在当时是最先进的,代表了时代进步的方向。接着,辛亥革命爆发,推翻了二千多年的封建帝制。续范亭是这个伟大事件的参与者,那年他才十八岁,毅然辍学参加忻代宁公团,担任镇远队长,攻守大同,对南北议和产生了重要影响。
辛亥革命虽然有推翻帝制、革新思想之功,但并未从根本上改变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性质。这时,逆历史潮流的袁世凯粉墨登场,成为中国历史发展的严重障碍。续范亭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反袁斗争中去,参加华山聚义,担任“山西讨袁护国军”副总指挥。袁世凯猝然离世后,续范亭欣然作诗:“变作机警若市井,声如狼豺目似鹰。武王一怒安天下,封建而今建不成。”
此后,续范亭又参加反对北洋军阀的斗争,在陕西靖国军坚持与陈树番进行了长达数年的军事斗争,并在促成冯玉祥、胡景翼、孙岳结成军事联盟、发动北京政变、电邀孙中山北上主政的过程中,发挥了一定作用。
1927年蒋介石背叛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九一八事变后,又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不抵抗政策。“八年战乱民心丧,四省沦亡国势蹙。山河破碎家安在,我问将军羞不羞?”这首诗,体现了面对如此局面的续范亭是何等的愤懑!
就山西而言,早在辛亥革命时期,阎锡山为保住自己的地位,向袁世凯献媚屈膝,续范亭等人就与他进行了坚决的斗争。阎锡山后来又与蒋介石同流合污,迫使续范亭与他的矛盾更加激化,被阎视为心腹之患。
这一切,都影响续范亭后来走上了全新的革命道路,促使他由一名爱国主义者、民主主义者向一名共产主义者转变。这个过程大体有以下阶段:
一,西湖养病。续范亭劝蒋抗日遭拒绝后,于1936年12月26日在中山陵剖腹明志!“窃恐民气摧残尽,愿将身躯易自由”,以杀身许国激发国人的抗日精神。获救后他到西湖养病,有“东海狂潮响霹雳,而今谁是岳家军”的困惑,有“众香为界不知秋,放下尘缘自少愁”的挣扎,有“愧我空留一点血,依然国难又秋深”的颓唐,但最终他仍然斗志昂扬地“西湖拜别从军去,征讨将军逐犬戎”。期间,他开始接触马克思主义理论,了解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救国主张,并密切联系个人的思想、人生和社会,不断反思,对国家大局和民族命运,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二,西安事变。西安事变是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救亡图存的正义要求与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尖锐矛盾的大爆发,续范亭历史性地站在张学良、杨虎城一边。特别是和平解决西安事变过程中,续范亭与周恩来、南汉宸等共产党人有了直接接触,对中国共产党有了具体认识,这是续范亭接受马克思主义、接受中国共产党的一个关键阶段。续范亭曾无限感慨地说:“要是早就认识了共产党,我也不会到中山陵去自杀了!”因此他抛开与阎锡山的个人恩怨,回山西协助阎锡山抗战。
三,统一战线。山西是全国抗战的战略要地,在山西实施的特殊方式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中国抗战历史上取得了辉煌的业绩。续范亭在山西特殊的社会关系和特殊地位,在统一战线中发挥了特殊的作用。具体而言,就是战动总会的组建和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战动总会是打着阎锡山的旗号,以共产党人为主导,推动抗战的统一战线组织。续范亭作为战动总会主任委员,与邓小平、薄一波、程子华、南汉宸等人都有深入接触,进一步认识了中国共产党。正因如此,到晋西事变阎锡山准备打击共产党和新军时,续范亭及时通知共产党方面,保护了共产党和新军的力量。
四,晋绥和延安。续范亭一度担任晋绥抗日根据地军政领导,带领军民度过了一段艰难岁月,也与贺龙、关向应等结下了深厚友谊。后来续范亭因重病去延安治疗,与毛泽东等人接触甚多,思想上得到了升华。他曾对毛泽东说:“三十年奔走无成,而今见到如此领袖,使我心悦诚服,从此中国革命不会走冤枉路了。”他在看到无数青年奔赴延安的情景后,由衷地感叹:“千山万水,挡不住天下归心。”因而,在他去世前提出入党,这是合乎逻辑、合乎情理的。这是续范亭对国共两党、对毛泽东和蒋介石进行对比后,作出的历史性正确选择。
1947年9月12日,续范亭带着中华民族解放必成、共产主义必胜的信念走完了自己的光辉一生。续范亭的一生,充分表现了一个坚定的革命者不断探寻真理、追求进步的崇高信念,深刻展示出一个伟大的爱国者为了国家、人民利益不惜牺牲一切的高尚情操。毛泽东特送挽联:“为民族解放,为阶级翻身,事业垂成,公胡遽死?有云水襟怀,有松柏气节,典型顿失,人尽含悲!”中共中央在追认续范亭为正式党员的电文中,高度评价他的一生,“并以此引为本党的光荣”。
今天,我们纪念续范亭,就是要学习他追求真理、不懈奋斗的革命意志,学习他忠于国家、忠于人民的爱国情操,学习他爱憎分明、无私无畏的战斗精神,学习他光明磊落、正气凛然的高尚品质,高举旗帜,坚定信念,振奋精神,扎实工作,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奉献力量!
(作者系中央党史研究室原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