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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银行最新报告——《全球大学招生模式》提出，公平的招生制度应当公平地对待所有考生，应当有明确的标准可循，但也应该考虑考生无法控制的情况。图为印度巴特那女子学院录取结果公布现场。 图片来源：印度巴特那女子学院官网
一年一度的高考刚刚落下帷幕，高校招生的号角也随之吹响。大学招生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然而这个难题却始终困扰并考验着世界各国政府。
世界银行发布的最新报告——《全球大学招生模式》对当前世界上各种招生录取模式进行了深入探讨。为此，本报对报告进行解读，以期为国内大学招生提供经验借鉴。
——编者
■孟庆涛 何美 武向荣（编译）
“学生被甄选进入高等教育的过程称为高校录取或入学选拔，不同国家的具体做法有很大的差异。”世界银行最新报告——《全球大学招生模式》开篇指出，通常情况下，学生在中学的最后一年向学院或大学提交录取申请。在有些国家，政府机构或独立的组织负责管理大学入学考试以及学生入学地点的分配。某些院校和专业的名额既可以由政府统一管理，也可以由院校自己分配。
没有“正确”的招生制度
目前，有些国家的大学招生录取程序相对客观，仅看入学考试成绩。有些程序则相对主观，会考虑未来学生的考试成绩档案、学业表现、推荐信以及课外实践活动等。有些国家采用多元录取制度，有时这种制度在公立和私立院校之间还有差异。所有这些变量带来的结果，必然是高等教育录取工作的参差不齐，同时产生了一系列问题和挑战。
审视世界各国大学目前的招生实践，可以清楚地看到，没有“正确”的招生制度。招生制度的效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实施这一制度的具体环境，包括政府结构、经济因素、劳动力市场、文化和国家的优先政策等。
政府和高校在设计、评价或改革招生制度的过程中，面临诸多问题和挑战。在既定情况下，要确定哪个制度最有效，需要考虑以下问题：在宏观层面，这些问题涉及对高等教育体系的总体控制及其对社会和经济的影响。在招生过程中，这些问题涉及考虑不同因素的信度和效度，包括预测学生成功的能力。所有这些问题最后都落脚到公平性和公正性，同时要特别考虑发展中国家的实际情况，如资源匮乏，缺乏足够的数据采集和分析体系等。
必须从不同角度实现公平
“录取过程的公平问题看似非常简单。合理的录取过程可以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所有申请人都必须符合同样的标准，条件最好的考生被录取到最好的专业。”《全球大学招生模式》表示，根据这一定义，公平与客观似乎有很强的相关性。基于考试成绩的招生制度几乎没有给主观解读或偏好留出任何空间，因此似乎是最公平的。
然而，《全球大学招生模式》强调，录取公平问题十分复杂，必须考虑录取过程不同的节点，以及某个国家或地区更大的社会经济环境。事实上，为解决多面复杂的公平问题，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招生制度都把人口因素纳入考虑的范围。许多基于考试的招生制度为特定的群体设置了差异化的最低录取分数，如少数民族学生、残疾学生和经济困难学生。在较少依赖考试的招生制度中，也以不同的形式考虑了人口因素，并且赋予它不同的权重。美国的“平权行动”计划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
批评者断言，“平权行动”计划歧视非少数民族学生，以牺牲更加合格的同龄人为代价录取了素质较低的考生。该计划已经引起了许多诉讼，包括在美国最高法院层面。而且，包括密歇根州、加利福尼亚州和华盛顿州在内的一些州政府已经为“平权行动”计划在公立院校的实施提出了具体的限制条件。有关这一问题的争论并不限于美国，著名学者阿加瓦尔指出，印度围绕种姓制度的平权政策在全国范围内“仍然并将继续是一个分裂化和情绪化的问题”。
在一片争议声中，人们提出了人口因素的各种替代方案，以确保大学录取过程公平。例如，美国研究人员发现，如果采用等级排名而不是美国学术能力评估测验（SAT）成绩作为衡量手段，就会录取更大比例的少数民族考生，并且不会显著影响整体毕业率。
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中，要想制定最好的招生制度，必须从不同的角度考虑公平问题。公平的招生制度应当公平地对待所有考生，应当有明确的标准可循，但也应该考虑考生无法控制的情况，以便取得更大意义的公平。在腐败猖獗、经常是个人影响力决定一切的环境中，一个相对客观的基于考试的招生制度可能是保证公平公正的最佳选择。特别是当最低录取分数还考虑了人口因素，那将进一步促进更广泛意义上的公平。分权的、不基于考试的招生制度，可以通过考虑人口变量以及其他各种录取因素促进公平。高等院校和招生体制应当明确说明具体考虑了哪些因素以及各个因素分别被赋予了多少权重。
《全球大学招生模式》认为，对发展中国家而言，高校招生过程的问题更加明显。报告建议，关键的第一步是建立一个有效的数据收集和管理系统，利用这样的系统，在国家、地区和学校层面分析比较申请者数量、考试成绩、录取率、毕业率以及其他各种变量。通过这样的数据收集和定期分析，政府可以监测这些录取程序在实现经济、社会目标方面的有效性，确定何时做出调整或改变，并确定修改时应努力的方向。
招生制度改革应该渐进
招生制度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这种变化是渐进的而不是彻底的革新。许多近期提出的改革措施来自录取过程严重依赖考试的国家。在有些国家，改革的重点要么是修订考试本身，要么是改革考试管理。另外一些国家的改革则是将其他因素纳入招生过程考虑的范围，例如学生的中学学习成绩。《全球大学招生模式》表明，自2000年以来，招生制度已发生明显改变的代表性国家如下：
沙特阿拉伯 在2008年之前，沙特中学生必须参加由沙特教育部组织的全国统一毕业考试，这是大学录取的主要依据。然而由于这是一个高风险的国家级考试，出于对学生考试焦虑的担忧，现在已经被取消了。代之而来的是各中学负责实施各自的毕业考试。教育部则为其提供有关考试的总体目标以及考题数量和类型的指导原则。虽然录取过程会考虑这些中学组织的毕业考试，但学生的高中平均成绩将占更大的权重。
英国 英国高校抱怨，在英国高中课程（A-Level）考试中获得最高等级成绩的学生太多，以至于它们很难确定哪些考生是最佳录取人选。为此，英国高中课程考试于2008年增加了一个额外的等级，以便“挑战那些聪明的学生，帮助高校在他们中间做出区分”。2007年，教育官员开始试验，考试成绩排在前10％的考生将获得新的等级。一位教育局长认为，“政府的这一举措姗姗来迟，但是受到了人们的欢迎。近年来，考试等级的通胀已经悄悄渗透到英国高中课程考试中”。
哥伦比亚 哥伦比亚高等教育发展研究所最近通过了一项决议，描述了国家高等教育入学考试管理的新程序。该决议希望通过使用标准化程序确保考试管理的公平。决议主题包括考点、注册程序、对考生的身份验证、学生考试期间的行为规范及对不当行为的制裁措施。
当前，已经提出招生制度改革措施或者正在实施过程中的代表性国家如下：
伊朗 伊朗的高校招生完全基于学生在名为“konkur”的考试中的表现。由于对受教育机会和教育公平问题的担忧，有人认为“伊朗学校已经变成了为考试临时抱佛脚的工厂”，有人批评考试过程是“在考试失败的年轻人中制造心理和社会问题，如焦虑、无聊和绝望”。因此，伊朗政府正在考虑改革高校招生制度，尤其是考虑将考生在中学阶段最后三年的累积平均成绩用于招生录取。还有人建议将社区学院纳入高等教育体系，以便“将低学术倾向的学生分流，不再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从而减少考生的整体数量，防止不太合格的考生因考试失败而产生焦虑”。
保加利亚 经过将近半个世纪的争论，保加利亚政府最终在2009年引进全国中学毕业考试。学生的考试成绩被视为高考录取的主要依据。各高校不再组织自己的招生考试，从而减轻了学生的负担。在这之前，学生要分别参加自己申请的各个大学的考试。
韩国 2009年，韩国大学通过和理科高中之间签署的招生协议破格录取学生，其中包括“天才”理科高中。这类高中的数量及所招学生的数量也在之后几年有所增加。这项新政策促使韩国大学和各高中签署协议，确定录取学生的数量。选拔新生从而依据研究计划、考试成绩以及申请人在高中阶段所做的研究。（作者单位：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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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大学招生模式分类
类型一：中学毕业考试
仅国家级考试成绩（奥地利、法国、爱尔兰、埃及）
国家级考试成绩+中学学业成绩（坦桑尼亚）
国家级考试成绩+申请材料（英国）
地区/州级考试成绩+中学学业成绩 （澳大利亚）
类型二：大学入学考试
仅国家级考试成绩（中国、伊朗、格鲁吉亚）
国家级考试成绩+中学学业成绩（土耳其、西班牙）
仅大学入学考试成绩（阿根廷、巴拉圭）
大学入学考试成绩+中学学业成绩 （保加利亚、塞尔维亚）
类型三：标准化能力倾向测试
标准化能力倾向考试成绩或中学学业成绩 （瑞典）
标准化能力倾向考试成绩+申请材料 （美国）
类型四：多种考试
国家级招生考试成绩+大学入学考试成绩 （日本、俄罗斯、法国）
国家级招生考试成绩+大学入学考试成绩+（或）中学学业成绩（巴西）
国家级中学毕业考试成绩+大学入学考试成绩（芬兰）
国家级中学毕业考试成绩+标准化能力倾向测试成绩（以色列）
不同机构组织的多种考试（印度）
类型五：不考试
中学学业成绩（挪威、加拿大）
只需申请资料，不需考试成绩（美国部分高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