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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制图:苏 鹏
美国“监听门”事件持续发酵。10月24日,英国《卫报》报道称,美国国家安全局秘密监听35个国家领导人的电话通话。10月27日,德国、法国等21个国家商讨向联合国提议,对针对外国“不分青红皂白”的监听行为进行谴责。“监听门”事件背后,是各国激烈展开的一场无声暗战。
因战而生的情报活动
情报活动伴随战争的产生而产生,为了满足战争需求而不断发展。从古埃及的冷兵器时代到一战期间的热兵器时代,国家决策者和军队将领大多依靠使用间谍等原始手段获取情报。
19世纪的工业革命,使情报搜集手段和传输方式发生了重大变革,无线电技术侦察、雷达侦察等陆续应用于作战,并对战争进程产生了关键性影响。一战中,英国海军成功破译德国外长齐默尔曼的电报,揭露了德国为避免美国介入欧洲战事,企图挑起美国同日本和墨西哥之间战争的阴谋,直接促成了美国参战。
二战期间,英德之间的雷达战、德苏之间的情报战以及诺曼底登陆中的情报对抗使情报斗争空前激烈。航空技术、光声电技术、密码技术被直接运用于情报斗争。据统计,二战期间大约80%的军事情报都来自于航空侦察照相。
随着航天技术的发展,情报活动的空间由陆、海、空延伸到太空,侦察卫星开始在战争中崭露头角。1973年10月的第四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军队利用美国侦察卫星拍摄的照片,发现大苦湖地区埃及军队第二、第三集团军的结合部存在7~12公里的间隙,果断决定在埃军结合部穿插突击,形成对埃军的合围态势,夺得战争主动权。
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2001年的阿富汗战争以及2003年的伊拉克战争中,美军大批量运用先进侦察技术,多种情报力量密切配合,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战场单向透明”,给世人留下深刻印象。
正是由于在战争中发挥的突出作用,二战以后,情报活动从为战争服务扩展至为国家综合实力竞争服务。在政治方面,全面、及时、准确地了解和评估其他国家的战略政策、政局动向、发展趋势,能有效确保国家政策的针对性和有效性。在经济方面,情报活动成为发展经济的重要动力。日本九大综合商社在世界187个城市设有800多家分支机构,重点搜集各国政治经济情报,每天发回日本的邮件达上万份。在外交方面,情报活动充当着摸清对手底牌、取得谈判和斗争主动权的角色。1995年11月波黑战争后期,为了促使塞族同意划分的领土比例,在谈判中,美国总统克林顿向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展示了一幅反映塞族武装的力量分布、主要阵地等信息的卫星图片,向米洛舍维奇施加了强大心理压力,最终迫使南联盟让步。
军事情报仍是重中之重
虽然世界主要国家不遗余力地加强各个领域的情报活动,但军事情报始终是各国情报活动的重中之重。《华盛顿邮报》披露,美国军事情报机构每年的情报预算都维持在数百亿美元。2013年,仅国家安全局就申请了105亿美元,美国军事情报机构的规模资源、能力手段与行动数量可见一斑。
进入新世纪以来,军事情报在满足军队日常战备建设需求的同时,越来越将联合作战支援作为情报活动的焦点,并注重情报在实战中的运用。
一是多种力量跨域联合,形成体系优势。现代联合作战的复杂性决定了情报支援力量构成的多元性。战争中参与支援行动的情报力量,既可能涵盖各军兵种所辖的情报力量,又可能包括国家战略情报力量,必要时还可能得到国家政府部门甚至民间组织和团体的支援。2003年伊拉克战争中,美军一方面动用90多颗侦察卫星、100多架专业侦察机,形成远、中、近侦察网络;另一方面,向作战地域派遣多达1万余人的特种作战部队,深入伊全境,广泛遂行特种侦察等任务,形成全方位的情报侦察体系。
二是情报与多种要素深度融合,实现侦打一体。随着信息网络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发展应用,美俄等国家利用信息技术的融合性,着力强化情报与指挥控制、火力、通信、武器平台等作战要素集成和融合。在阿富汗战争、第二次车臣战争中,美俄军事情报机构都曾通过无人机携带导弹或攻击平台搭载侦察器材的方式,对敌方目标实施直接精确打击。
三是先进技术与传统手段灵活互补。由于战场环境的影响、技术装备的差异以及敌方伪装和欺骗措施,使先进技术手段的运用受到很大程度的制约。因此在海湾战争后,美军吸取过于依赖侦察卫星等高技术手段的教训,大力加强包括特种作战部队在内的传统手段建设,在随后的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以及反恐、反暴乱行动中取得了较好效果。
各国情报能力建设全面转型
“9·11”事件后,全球恐怖主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跨国犯罪等非传统、非对称安全威胁凸显,对情报搜集、传递、处理和分析的准确性、时效性提出更高的要求。世界各国纷纷从情报体制、技术手段、共享机制等方面入手,全面推进情报能力转型。
美国是情报能力转型的先行者,也是改革调整力度最大的国家。目前,美国已形成以国家情报总监为情报活动总体负责人,国家战略、战区战役、作战部队三级有效衔接的情报管理体制和力量体系,正在进一步加强各情报机构之间的横向联系,通过利用第二代互联网技术,开发使用“情报百科”“分析空间”等网络化平台和工具,便于情报搜集人员、分析人员和使用者进行交流合作与共享信息。
俄罗斯是一个具有悠久情报传统的大国。近年来,俄罗斯加快了情报改革的步伐,不仅重塑了国家安全情报体系,而且调整情报工作思路,将重心聚焦于经济与安全领域,特别是突出反恐情报。2010年,俄罗斯国家杜马通过《国家秘密法修正案》,为反恐情报行动提供法律基础。此外,俄罗斯还整合15个相关联邦反恐机构的情报信息资源,建成国家反恐情报数据库,实现反恐情报的协作与共享。
日本通过组建新的情报机构、增购先进装备、发射侦察卫星、部署监测站、开展军事外交等方式,不断提升自身情报能力。据日本新闻网报道,日本政府计划从2013年开始,用5年至10年的时间,发射6颗军事侦察卫星,以实现对世界任何角落的完全监视。
效用决定价值,需求决定存在。情报活动作为隐秘的“国之利器”,正在各个领域发挥不可或缺的关键作用。可以预见,类似于美欧之间挖墙脚、搞渗透、实施监听的“谍战剧”,仍将在国际舞台不断上演,波澜不惊的表面之下,实则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