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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驻黎巴嫩临时部队,保有陆海空3个军种力量,目前有1.1万多名维和军人。任务区位于黎巴嫩南部,南至黎以停火线即蓝线,北至利塔尼河,面积约1200平方公里。记者日前随中国赴黎巴嫩维和部队轮换交接指导组来到联黎任务区,感受到这里到处弥漫着实战味儿。
防汽车炸弹,安排信号干扰车
在联黎部队历史上,已有291人在执行任务中献出生命。这个数字从侧面折射出任务区不容乐观的安全形势。
1月18日,记者随中国赴黎维和部队轮换交接指导组来到医疗分队所在营区,准备拜会联黎东区司令。但我们到达后却被告知,黎以边境蓝线附近发现疑似炸弹,司令亲自前往处理,改由参谋长会见我们。3天后,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南郊又发生一起汽车炸弹袭击事件,造成至少4人死亡,27人受伤。在此形势下,记者提出到蓝线附近雷场及杜照宇烈士牺牲地点采访的要求,也遭拒。
“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准备就怎么做。”对于部队和军人,这是一个基本的道理。联合国维和部队虽然目的不是打仗,却也要在复杂形势下为自身安全负责。为此,联黎明文规定,人员绝对禁止步行外出,外出巡逻、施工、购物,都必须派遣车辆,确保一有情况,可以快速行动。形势紧张时,必须双车出行。为保证安全,大的车队或重要人物出行时,还会加入数量不等的信号干扰车,以防止恐怖分子通过手机信号引爆路边炸弹。
为了防止汽车炸弹袭击,联黎各出兵国分队营区前都设有障碍物。警卫人员会对进出营区的车辆进行严格的安全检查。轮换交接指导组一行进出联黎司令部、联黎东区司令部,车辆无一例外都受到严格的安全检查。医疗分队的联络官绍琳娜介绍说,外来人员要进入这两个地方,通常需要提前两天预约,提供有关信息并提交入门申请,车辆要想进入,则要经过三道安全检查,一是用反光镜观察车辆底盘,看是否安装有炸弹;二是登记车辆信息;三是扫雷犬对后备箱进行检查。
筑防护掩体,内存7天战备物资
进入中国工兵分队营区,路边竖着的一块牌子格外醒目。牌子上的圆圈被均匀地分成四等份,分别涂有绿、黄、红、黑四种颜色,从圆心伸出的指针落在黄色区域内。
工兵分队队长聂学政介绍说,这是用来标示警戒级别的信号。绿色是最安全状态,可以根据标准作业程序进行正常的警卫、作战和巡逻。进入红色警戒后,除各开火点配备足够人员外,其他人员要携带武器、头盔和防弹背心进入掩体,掩体外面所有人员必须戴头盔和穿防弹衣。除非作战需要,否则所有巡逻车辆撤回最近的联合国据点。进入黑色警戒时,所有人员必须戴头盔和穿防弹衣,部队则要随时待命出动。
分队参谋长张思伟说,联黎各部门和维和分队都分配有相应的掩体,以避免紧急情况下出现混乱情况。联黎每年都会举行代号为“天使豪猪”的演习。演习开始时,有关部门会用汉语、英语、阿拉伯语、法语、西班牙语5种语言宣布有关情况,检验部队是否能够根据不同等级作出反应,快速进入掩体。
在医疗分队营区,后勤保障组组长谢仲胜带领记者进入分队专用的防护掩体。掩体外面是厚重的石笼子,内部则是波纹钢做成的拱形结构,可以作为空袭时的避难所,防御一般的炮击。掩体实行定人定位,A、B两个掩体内,张贴着写有队员姓名、军衔、掩体号的纸张,并按人数存放有7天份量的战备食品和饮用水。
重标准程序,防范最坏情况
扫雷作业、医疗救护、物资采购……在联黎部队,几乎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相应的SOP(标准作业程序)。聂学政介绍说,联黎规定,如果不通过标准作业程序考核,不通过扫雷资质认证,就不允许上雷场进行作业。出台这项规定是因为之前其他国家扫雷分队曾经付出过血的代价。
王冠梁是中国第十一批赴黎维和部队医疗分队的医务官。他介绍说,联黎医疗SOP总共有17个部分,其规定的详细程度,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像医疗转运一项,就有50页内容,而其中的许多规定,细细想来都是来之有据。SOP虽然规定得很细致,但并非一成不变。联黎每年都会对其进行审查,并基于最严重情况作出调整或增加新的内容。王冠梁说,分队曾救治2名被毒蛇咬伤的维和人员,并提交了详细报告。联黎卫生部门据此出台了关于人员被蛇咬伤后医疗救治的SOP,增加了联黎各级医院毒蛇血清库存量,并将其纳入装备核查范围。根据对安全形势的评估,联黎专门要求中国医疗分队进行改扩建,将急诊床位增加到5张,以应对可能发生的群体性伤亡事件。
其实,除了联黎的规定,各出兵国在实战化方面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为了战场急救需要,多个国家的作战服都在臂章的显著位置标示出穿戴者的血型。有的国家的防弹衣,还设计有立领,可以保护颈部动脉。韩军的作战服,正面及袖子上的口袋,都有一个向内倾斜的角度,以方便取放东西。
与服装设计相比,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作战意识。中国维和部队的权力交接仪式,邀请了联黎各个部门和友邻部队的代表参加。法国营的营长来参加时,带了2名警卫人员。记者注意到,整个过程,这2名警卫全场都没有落座,而在观礼台的入口通道两侧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