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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棱镜门”“手机门”等网络安全事件,德国总理默克尔提出了欧盟自建“网关”的设想——
近日,德国总理默克尔的一个提议,引起了欧洲内外的广泛关注:在欧盟内部建立一个独立的通讯网络,避免欧盟各国之间的电子邮件和数据“绕道”美国。一些评论人士认为,接连爆出的“棱镜门”“手机门”等丑闻,真的令欧盟“很受伤”。美国对盟友“隐私”下“黑手”,是“欧洲版互联网”构想出台的根本原因。在欧盟各界为默克尔“打破美国在互联网领域‘一家独大’”的雄心击节叫好之余,质疑之声也随之而起:欧盟真能够凭借“在某个区域强化自家内网”的做法使自家网关疏而不漏么?
网络安全和网络攻击,是世界各国面临的网络治理难题,欧盟也不例外。尽管欧盟将网络安全问题提升至战略高度,并出台了《欧盟网络安全战略》,但细究之下,其在“内部管控”和“外部治理”方面,还有不少“难关”要闯。
在内部,欧盟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多头管理”:商业和政府部门的网络安全由欧盟委员会下辖的“通讯网络、网络数据与技术总司”牵头保障;“网络犯罪”由欧洲警察局和欧盟委员会“对内事务总司”负责;外交与军事领域的跨国网络安全事务,则归欧洲对外行动署和欧洲防务局掌管……随着网络安全事件波及范围越来越广,这些各自为战的机构,职能交叉严重,在突发状况下行动效率难以保障。
在成员国层面的老大难问题,则是网络安全管控能力发展的不平衡。例如,德国2010年启动了“数字德国2015”战略;法国除拥有国家级权限的“网络与信息安全局”外,还拥有网络战军队;英国于2009和2011年两度公布《网络安全战略》,专门成立“网络安全办公室”和“网络安全行动中心”以配合战略实施。与大国强大的网络力量相比,不少欧盟成员国的力量相形见绌,各成员国要在欧洲一体化框架内实现“齐步走”,诚非易事。
在外部,美国的掣肘则是欧盟很难绕过的一道坎。美国对“制网权”的强化从理论到实践已在稳步推进,即便是身为美国盟友,欧盟对美国网络力量的依赖也不是“免费午餐”。美国凭借北约建成的网络安全基础设施,在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和信息系统等多个领域,对22个兼具北约成员国身份的欧盟国家施加影响。素以“大而散”著称的欧盟,如果不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很容易造成网络安全资源“外流”,让美国主导下的北约牵着鼻子走。
面对美国在网络安全领域“一家独大”的局面,除了筹划自建“网关”,欧盟也采取了一系列国际合作行动,期望通过合作推动自身网络安全能力的提升。2013年9月,欧盟与中国在北京成立网络工作小组,决定每年举行一次例会。依托这一平台,中欧不仅可以分享网络攻击与网络犯罪预警信息、协助调查网络攻击与犯罪案件,还可能开展技术合作,打破美国在网络域名解析等领域的垄断局面。在互联网影响越来越深入的今天,“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也许是规避风险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