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也门政府军与胡塞武装激战正酣。7月22日,也门政府军称在中部马里卜省与胡塞武装发生交火,打死至少30名胡塞武装人员。此前,胡塞武装使用无人机袭击了沙特境内多个目标。交战双方陷入“你打我一巴掌,我给你一拳”的恶性循环。
如今,也门战事已进入第5个年头,交战双方仍没有结束战争的政治意愿,对峙局面短期内也难以打破。这一僵局的背后,是也门国内南北力量的长期斗争、地区大国的领导权之争,以及域外国家的蓄意干涉。这也正是也门实现和平道路上必须跨越的三道坎。
也门国内南北力量之间长期处于斗争之中。历史上,南北也门曾分分合合。1994年内战后,也门国内政党关系复杂,各党派对权力分配和经济发展等都意见不同,政局经常处于不稳定状态。2014年9月,也门再度爆发内战,北方的胡塞武装向政府军发动袭击,迅速占领了首都萨那的大片区域和也门第二大海港荷台达,迫使总统哈迪出逃沙特。这是也门南北双方的再度分裂,更是长期积累的矛盾的激化。
也门战事久拖不决,与地区大国之间的地缘政治博弈不无关系。以沙特为首的逊尼派国家联盟认为,对胡塞武装的打击有助于抗衡其“背后”的伊朗势力。对沙特而言,胡塞武装和伊朗同属什叶派阵营。在地理上,也门又是沙特的“后院”,如果什叶派力量在也门获胜,沙特将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境。因此,沙特方面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什叶派力量在也门的获胜。这也是也门内战爆发后,沙特于2015年3月迅速组建多国联军对胡塞武装开战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也门战事中还裹挟着逊尼派国家间对地区影响力的争夺。据报道,在逊尼派联军内部,沙特和阿联酋竞相在也门争夺势力范围。去年6月,阿联酋抢占战略要地索科特拉岛后,引发了哈迪及沙特方面的不满。今年7月,阿联酋宣布减少派给联军的部队,称对也门将从“军事优先”战略变为“和平优先”战略。随后,沙特接管了阿联酋在也门曾使用的两个军事基地。两国在也门战事中的博弈可见一斑。
也门战火难灭,这背后也离不开域外大国的推波助澜。美国特朗普政府上台后,“支持沙特、压制伊朗”成为其中东政策的主旋律。在美方看来,沙特等国打击也门的什叶派力量能够牵制伊朗,这符合美国的战略目标。因此,美国虽未直接参与也门内战,但对以沙特为首多国联军的行动长期提供支持。而且,即使在美国参议院、众议院都反对美国政府对沙特等国军售的情况下,美国政府仍一意孤行。7月24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否决了国会阻止美对沙特等国军售的决议。此前,特朗普就曾否决国会要求美国停止参与也门战事的决议。
总而言之,受多重因素的影响,也门战事交战双方陷入拉锯战。从2015年沙特联军加入战争后战况时有起伏,到2016年也门政府与胡塞武装进行100余天毫无结果的谈判,再到2018年双方互相指责对方破坏荷台达停火、战俘交换的协议,交战双方都态度强硬,难以打破对峙僵局。
双方僵局难破,受苦的则是也门平民。截至目前,战争使也门陷入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平民伤亡惨重,疫病横行,儿童不仅失学,连生命和健康都难以保证。7月24日,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说,近900万也门弱势人口获得该机构的紧急现金援助,帮助他们支付急需的食物、卫生、营养和教育费用等。更为糟糕的是,恐怖主义势力在战争的夹缝中日渐坐大,使也门通往和平的道路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