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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事变”打响全面抗战的时候,我还在红军大学上课。当时学生们都年轻,渴望着上战场保家卫国,誓死不做亡国奴。我当年毕业后就回到了771团。对于日军所称的“三个月内灭亡中国”的言论,我们是完全不相信的。
八年抗战中,我有几次印象最深刻的战役:第一次是神头岭伏击战。1938年3月,为破坏日军向晋南、晋西进犯的交通运输线,刘伯承、邓小平研究决定以385旅769团为左翼队袭击黎城,引诱潞城的敌人来援;以386旅为右翼队,在潞城与浊漳河畔潞河村之间设伏,迎击增援黎城的日军。部队仔细研究后,最后将伏击战场设在神头岭。当时我21岁,担任386旅771团2营机枪连连长。
神头岭的地形并不利于打伏击战,只好伪装。我们掌握了日军的规律,伪装得很好,保密工作也做得好,所以打得日军措手不及。这次战斗,八路军毙伤俘虏日军1500多人,神头岭成为日军的“伤心岭”。
还有一次,是响堂铺打伏击战。响堂铺位于河北涉县以西、山西黎城县东阳关以东,是日军由邯郸进犯山西的咽喉之地。1938年3月30日,386旅771团和385旅769团的主力,分别在邯长大道以北的后宽漳至杨家山一线山地设伏。同时,769团抽出几个连在椿树岭、河南店、王堡等地设伏。
31日上午,当由黎城开向涉县的日军汽车队约180辆汽车驶入伏击区时,伏击部队向日军汽车队突然出击。我们用重机枪向日军车队猛扫,掩护兄弟部队向日军车队冲击。中午战斗基本结束,歼灭日军400多名,缴获汽车180辆。
1939年的凌石屯伏击战,打得日军光着屁股逃跑。当年的9月中旬,我担任八路军青年抗日游击纵队771团第二营营长,率部参加冀南地区反“扫荡”。当时,巨鹿、新河、宁晋等地日军换防,每天有满载日军的汽车来往于巨鹿、新河之间。我们认为这是打击敌人的最好战机,决定伏击。
15日拂晓前,各营分别进入伏击地区隐蔽。下午,由巨鹿开往新河的七八十名日军乘3辆汽车驶入伏击地段时,密集的机枪、步枪火力射向敌人,接着手榴弹也飞进车厢。日军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残敌企图沿公路边的道沟逃命。由于前两天刚下过大雨,道沟里都是淤泥,逃敌身上沾满泥巴就跑不动,有些人干脆脱光衣服,光着屁股赤着脚往巨鹿跑。
八年抗战给我留下最深的体会有两点:一个是我们永远不能忘记抗战中牺牲的将领和战士,要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第二个是从红军到八路军再到解放军,共产党是人民军队的军魂、支撑和保障,抗战时期需要党的正确路线、方针、政策引领,和平年代要实现强军梦、中国梦依然离不开共产党的领导。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我们不仅是这样唱的,更是这样做的。正因为有抗战必胜的信念,让我们觉得所有的困难、艰苦都不在话下。
(本报记者 姚雪青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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