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麦肯锡三角洲,王建男与驯鹿群在一起。(照片均受访者本人提供)
在格陵兰的伊卢利萨特,居民整日与“屋顶上的冰山”相伴。
因纽特猎人雅各布·帕特鲁斯勒在用望远镜寻找海冰。每当部落里来了客人,他和老伴就会穿上民族服装到社区文化中心表演待客。
驾车跨越北极圈后,王建男与妻子吕晓琦合影。
如果要给王建男贴一个标签,他现在更接受“北极人文观察家”。
在这之前,他学过版画,当过搬运工、农民、中学教师、摄影记者、哈尔滨 日报社社长、上市公司 CE0。有人说他太任性,也有人说他是英雄。但是王建男说,“他们都不懂我”。他觉得自 己唯一得天独厚的幸运是妻子的志同道合,唯一值得 自夸的品质是对“看准的事儿”锲而不舍。
2005年至今,王建男在妻子的陪同下,使用大众摄影器材,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以田野调查的方式从事“环北极人文生态摄影观察”。12年来,他们已23次进入北极8国,踏查了北极理事会确认的北极人文区 (AHDR)174个原住民聚落,拍摄了约5万幅纪录摄影作品,撰写了150万字的观察手记,并记录了大量视频素材,成为世界上踏查北极原住民聚落最多的摄影家与观察家。
如今已将近古稀之年的王建男,仍然心存当年走进北极时的梦想:用20年时间建立起一个权威、真实的北极影像数据库。
北极原住民聚落的人文观察
1950年,王建男出生在哈尔滨。从地图上看,这个城市除了位于中国高纬度地区之外,它所在的黑龙江省还有20多个口岸位于中俄交界线。
在王建男读书的时候,与苏联相关的文化艺术类内容不仅被编入教科书,而且成为书店、剧场、礼堂、电影院、图书馆里的“国际概念”。在这样的氛围中,高尔基、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形象已经远远超出了文学领域,直至成为英雄。
王建男至今时不时还会想起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那句:“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
“为了避免回首时的悔恨与羞愧,就必须要争取多几种活法。多一种活法,就等于多了一次人生。”王建男认为这是他在生活中不断突破自己的初衷。
2005年,温哥华的某个夏日午后,55岁的王建男在加拿大论坛上看到一个叫“蓝山飞神”的人分享他与五个朋友驾车从育空领地直抵北冰洋的《北极探险记》:“走过北极圈,横穿腊子口”“翻越雪山,探索北极之光”“访问北方小镇,体验狗拉雪撬”。
这个帖子激起王建男骨子里休眠已久的探险冲动。妻子吕晓琦曾经当过兵、做过记者,夫妻两人一拍即合。他们开始在网上搜索资讯、恶补北极常识、确定行动路线、订机票、订旅馆、收拾行李、准备冬装。这也成了他们今后每次去北极前的2个月常规准备工作。
人生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意义非凡。第一次飞越北极圈、踏上北冰洋、见到冰核丘的激动;进入了北极土著因纽特人的部落,受到了酋长的接待,生食了冰凉的鲸肉;驾驶小排量汽车沿阿拉斯加公路考察了海拔3000多米的克劳恩保护地……这些,王建男历历在目。
意想不到的是,王建男的第一次北极之行就遇到了因纽特人的酋长罗杰·格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