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女10天前还在舞台上亮相

红线女的学生到“红宅”凭吊

    她带病演出，结束后就赶回医院

    1980年，羊城晚报复刊，彭寿辉进入文化组做记者，负责文化报道，1994年退休，今年80岁。红线女曾告诉他“戏比天大”，“粤剧是她的根”，“粤剧是她的魂”。他觉得，红线女对粤剧一往情深，但这一生“太劳累了，超负荷。”他向记者讲述了红线女鲜为人知的故事——

    她很了不起

    红线女给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了不起。

    “四人帮”被打倒以后，红线女的第一场演唱会在中山纪念堂举行。那晚我去采访她，磨难并没有把她以前的东西磨掉，唱腔反倒更加细腻。

    很多人不知道那时的她有多不容易，她父亲生病住医，有人劝她暂停演唱会，她说：“演唱会不能停，观众已经买票了，还有人专门从香港过来，不能停！”就这样，她白天到医院陪护，晚上又搞演唱会。

    人们看到她热爱粤剧，看到她在舞台上唱得好、演得好，却不知道她的身体非常不好，有骨质疏松、大腿肌肉萎缩。因此在她演出时，后台安排了医生，演出完她马上赶回医院。

    后来红线女跟我讲：“我站在舞台上，为什么总是半个身体站在那？因为要寻找支点，不能直直地立着。”

    她一往情深

    2001年7月，为纪念建党节，红线女要排练粤剧《西关女人》，是根据同名话剧改编的。一共需要七个女人扮演七个出身、性格、处境都不同的角色。

    她就从广东粤剧学校挑了7名还没毕业的女学生。很多人怀疑，女学生缺乏阅历、舞台经验，能演出西关女人的心路历程吗？红线女也觉得这是一盘险棋，但她跟我说：“人生总要迈出第一步的。现在学生快要毕业了，就把这次作为汇报演出吧。”

    所以，红线女在家反复练，自己扮演七个女人，琢磨七个女人的心态和表情动作。然后手把手传授给女学生老旦、花旦、小旦、彩旦的学步、表情、唱腔。

    有些女学生怕演不好，感到力不从心，但红线女鼓励她们：“不怕的，慢慢来。”她告诉我：“虽然很累很苦，但我觉得很快乐。”

    她勇于创新

    2003年，红线女出了新招。她为了帮助小孩子接触粤剧，就把粤剧刁蛮公主改成卡通片，策划和创作了粤剧动画电影《刁蛮公主戆驸马》。这部粤剧动画电影是中国戏曲史上第一部以现代动画为载体的粤剧，也是世界动画史上第一部以粤剧故事为主体的动画电影。

    红线女亲自为剧中的女主角“凤霞公主”配音，并根据剧情需要增加一些精彩的唱段。这是她第一次配音。

    红线女跟我说，演员要什么都看，她看京剧、昆曲、黄梅戏，并收获颇丰。

    红线女最经常说的话是：演戏要真，要有感情，假的不行，要把角色真的一面表达出来，感情要流露出来，“如果你不练功，对角色不深入了解，不深挖切入点，就演不好角色。”

    这种“真”，红线女说到做到。有一年她在从化体验农村生活，茶余饭后老乡要她唱粤剧，她就唱《拜月归天》，旁边有人摸了摸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老乡就说：“红老师你唱得很好，你唱《拜月归天》，好像你自己也归了天一样。”（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