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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记者时,贾平凹总会习惯性地问一句:“你听得懂我讲话吧?”他那浓厚纯粹的陕西方言确实会在重要场合让台下的观众费解,但近距离、面对面的沟通没有障碍。散文《说话》里,他写道:“我出门不大说话,是因为我不会说普通话,人一稠,只有安静着听,能笑的也笑,能恼的也恼,或者不动声色。口舌的功能失去了重要的一面,吸烟就特别多,更好吃辣子,吃醋。”
贾平凹此次在京的行程有两项,其一是10月24日在北京师范大学举行的“讲述中国与对话世界:莫言与中国当代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发表了题为《我说莫言》的即兴发言。莫言获奖是天马飞空,让作品长出翅膀飞到五湖四海;莫言写作如放火烧荒,写得自由浪漫无所顾忌;莫言作品似猕猴桃,有野生的基因和接受风雨雷电的能力。作为莫言的好友,他号召大家要学习莫言,爱护莫言。
10月27日下午,贾平凹赴北大出席新作品《老生》的首发仪式,与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以及意大利翻译家李莎进行了名为“中国历史的文学记忆”的主题对谈。谈及自己的作品,贾平凹只是简单介绍了这部新作以唱师的视角串联起中国近百年历史中四个发生在转型期的故事。他的发言重在阐发自己的创作理念、自己阅读《山海经》的心得,鲜少流露出褒贬和判断。
10月28日上午,青阅读记者在贾平凹下榻的酒店见到了他。房间的烟灰缸里全是烟蒂,谈话过程中他也在一支接一支吸烟,有种莫可奈何的疲劳。他说这一本《老生》是烟熏出来的,往事如行车的路边树,需要在烟的弥漫中才依稀可见。书后记靠近结尾处他写了一句耐人寻味的比喻:“土地上泼上了粪,风一过粪的臭气就没了,粪却变成了营养,为庄稼提供了成长的功能。”至于这部《老生》,是在烟雾里说着曾经的革命而从此告别革命。
出于个人审美,贾平凹长篇小说的书名大多只有两个字,简单、厚重。“我喜欢浑厚一点的风格,不喜欢有实意的名字。像床前一轮明月、前面一道风景线,这种表面上有实意,实际毫无实意的名字我最反对。用两个字,好记、浑厚、捉摸不透。”
为满足读者对《老生》书名含义的求索,他提供了三种可能的解释:或是指唱师的一生活得太长了,或是借用戏剧里的老生角色传递出荒凉感,或是指近代一百年的历史太长久。贾平凹希望借此提供多层次的理解:“不要单一指向,不要是与非。要回答人生的东西,人性的东西,无常的东西。”